鳶尾並不罕見,但是稀罕漂亮的卻還是少的,直到傍晚繡玉才告訴白鑾月已經移植好了。

少女看著桌子面前的膳食也沒什麼胃口,隨意地吃了幾口便要搶看看。

處於兩顆桃花樹中間,桃花樹已經只剩下樹枝和幾片孤零零的葉子,這會這一小片的鳶尾倒是顯得各外生機勃勃,猶如注入靈魂一般。

還沒等白鑾月澆完水,皇后已經趕來了,一見她只穿著單薄的紗衣披著簡單的披風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

感覺到不對勁少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見母后臉色不對,抿唇看了一眼身側的繡玉。

便上去牽住母親的手,拉著她去看那鳶尾,“母后來了,你看這鳶尾好看嗎?”

徐沐知道女兒是故意想岔開她,不想她罰繡玉,見女兒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她臉色緩和了不少順著女兒的手看去。

那一叢鮮豔紫色的鳶尾盛開著,在院子裡倒是有幾分生機,徐沐瞪了女兒一眼,好聲沒好氣地說道“好看,如果你能乖乖呆在殿裡養著,多好看的母后都讓人給你送來!”

少女又想起那少年清越的身姿,垂眸遺憾“送來又能怎麼樣呢我又不會比花期長到哪去。”

“不許說胡話。”皇后心頭一疼,戳了戳女兒的額頭,倒也沒生氣的意思了。

“嗯,母后陪我。”白鑾月見好就收,挽住皇后的手臂往屋裡去。

上輩子她向來是終日躲在幽靜的寢宮裡的,對宮中的時候一點也不知道,偶爾知道還是繡玉無意之間說漏嘴的。

*

朝政殿裡皇帝坐在龍椅之上扶著額頭,頗有幾分煩躁,因為前幾日那俞國質子的事情,搞得他頭大。

明明就是俞國那邊自己搞內訌,那俞國皇帝竟然要他給個說法,搞得他這幾日焦頭爛額。

若是處理不好可是要打戰的,阻止這場戰爭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和親安撫俞國,但是對方張嘴就要嫡出公主。

且不說白鑾月若是送去和親能不能完好無損到達俞國,他與皇后就這麼一個公主,從小都纏綿病榻,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阿鑾去和親的。

拒絕的回信已經讓人遞過去了,若是俞國不服便是要打戰了。

可是近年來邊境已經許久沒有戰爭了,戰士們多有懈怠,俞國探子傳來訊息他們一直在暗中訓練,怕是不好打。

昨日太后又讓他注重一下兵力調整和壓制俞國的問題,不然恐怕是有後顧之憂。

外頭的太監總算是把國師盼來了,連忙尖聲喊道“國師求見!”

守在身側的小印子連忙看向主子,又高聲“宣!”

則國的國師是沒有名字的,是每一任國師的徒弟,都是無父無母的孩子。

“參見陛下。”這段時間朝廷議論紛紛,各種流言蜚語滿天飛,他自然是知道此番皇帝喚他來做什麼的。

“愛卿免禮,我今日讓你來是為了……”

“陛下可是為了俞國心憂?臣夜觀天象,發現俞國方向的主星暗淡,並不會對我國造成困擾。”

“當真?”

“當真。”

國師面色不變,心底卻在算計,暗淡的不僅僅是俞國的主星,那主星不知為何竟然跑到了晉州方向去,而且原本暗淡的鸞星竟然突然大亮。

而鸞星正是皇帝和皇后唯一的嫡出公主白鑾月,這讓國師面色一緊。

鸞星從白鑾月出生起就降臨在則國,但是從未明亮過,一直暗淡,前幾日不知為何突然明亮起來,甚至有蓋過則國主星的徵兆。

難不成那小丫頭要稱帝?

國師也只是一想,不管白鑾月想不想,他也不會讓她有機會!

“可有解決的辦法?”皇帝臉色緩和,又丟擲第二個問題。

“有,陛下的機緣在…邊境的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