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手心裡的藥瓶,蹙起的眉心鬆開,白鑾月用另外一隻手拽住了墨澤禮的衣袖“既然可以用藥丸,往後……”

“這只是權宜之計,我總不能將你拴在褲腰帶上帶回則國去。”墨澤禮知曉她不喜用這種方式來緩解痛苦。

但是還沒找到完全能解決的辦法,飲他的血則是最安全的。

“噢。”被拒絕的白鑾月懨懨地又趴了回去,任由墨澤禮像是逗小貓似的撫著她的長髮。

兩人靜默許久,卻也不尷尬,這樣溫情的時候,是極少的。

等著懷中少女睡著,墨澤禮動作輕巧地將她挪回床榻上看了許久,才悄然離去。

在外頭等候的連重面色嚴峻,手裡還拿著一封密信,墨澤禮瞧了他一眼,應當是白墨查出了什麼端倪。

事關阿鑾,墨澤禮接過,一邊走一邊把信件拆開,剛走出院子,腳步就停了下來。

連重幾乎是肉眼可見地看著面無表情的主子露出那肅殺的神情,下意識退後了兩步,保持安全的距離。

能讓主子露出這樣的表情,看來則國大皇子遞來的訊息並不是什麼好訊息了。

“要立即啟程嗎?”連重試探性的詢問了一下,雖然昨日墨澤禮就已經說過,過幾日再啟程。

“我傍晚自會啟程,你先去告訴連曲,先潛入皇后宮中保護皇后。”墨澤禮捏緊了手裡的信件,運起內力將信件化為虛無。

連重領命匆匆離去,又將則國皇宮裡暗哨的人數增加了一倍。

繡玉見去而復返的墨澤禮回來,下意識退後了兩步。

想到已經睡著的公主,還是將墨澤禮攔住,硬著頭皮道“公主已經睡著了,晉王可是有什麼事要告訴公主嗎?等公主醒了,奴婢代為轉述即可。”

“我有事問你。”墨澤禮目光放在繡玉身上,也看出來她的緊張。他也沒有進去的意思,這個丫頭從小陪在阿鑾身邊,按照白墨的意思,或許有些答案她也能解答。

“是。”繡玉雖然不知道墨澤禮想要問什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是乖乖的跟著走了出去。

“在宮中阿鑾小時候可曾近距離見過張枝幾次?”墨澤禮毫不避諱的念出張貴妃的名諱,目光緊緊的盯著錯愕的婢女。

“公主小時候總是小孩子心性,總是愛偷偷跑著出去玩,但是奴婢知曉的只有三次。”繡玉雖然不知道這個晉王是如何知曉宮中貴妃的名諱。

但是她也能感覺到這件事或許跟公主有關,對方的血又可以緩解公主的痛苦,當即就回憶了一下,為墨澤禮解答。

“可曾出過什麼意外,張枝也在場?”聽到只有三次墨澤禮就知道徐沐將阿鑾保護的很好,也同時縮小了排查的範圍。

“有,那次下著大雪,又是家宴,宮中的侍衛也就鬆懈了些。公主一個人偷偷跑去了御花園,奴婢追過去的時候公主就已經昏迷過去了,當時張貴妃還抱著她…國師也在!”

因為公主打小就是被重點保護的一個,娘娘和陛下對於公主離開寢宮見到任何人的反應都格外強烈。

對出現在白鑾月身邊的任何事與物都此極為嚴格,連公主殿中的宮人都是娘娘親手精挑細選的,甚至把作為陪嫁的她直接送給了公主。

那回她還捱了罰,所以記憶猶新。

“之後阿鑾可還出現過什麼異常?”墨澤禮眸光一頓,把注意力放在了國師也在。

“原先公主的身體是很嬌弱,但是並沒有像現在這般虛弱。奴婢記得清楚,太醫說是因為那次受了風寒發了高熱之後落下的病根,又加上刺客……”繡玉皺著眉按著記憶都說了出來,莫名感覺哪裡不對,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對於一個小姑娘,又是風寒又是恐嚇的的確容易把身體搞垮,更何況阿鑾又本就先天孱弱的,一切都看上去十分合理。

“你們國師對阿鑾的預言是什麼時候出現?”墨澤禮呼吸緊了緊,又丟擲最後一個問題。

這最後一個問題,只要答案對得上,也就可以將一切串聯起來。

“啊!就是公主被人擄走之後,奴婢剛從柴房裡找到公主,太醫剛瞧過。陛下就匆匆離開了,奴婢還記得陸公公說是國師出關了著急找陛下,公主險些夭折,沒幾日就有了這預言。”繡玉瞪大了眼睛,望著墨澤禮鐵青的臉也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這一切好像都被故意安排一樣,若不是出現晉王此等例外,恐怕公主真的活不過十八歲。

“照顧好阿鑾,扶蘇這幾日應當就會回來保護你們。”墨澤禮點了點頭,沉聲吩咐了幾句,就轉身離開。

小時候在御花園裡昏迷過,國師貴妃在場,又巧合的被刺客擄走,找到後國師又出關給出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