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白鑾月也依舊沒有收回命令的意思,扶蘇也沒有離開,一直跪在殿門口。

連曲見狀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自家主子,按照白鑾月的性子,一向是極小懲罰身邊人的。

而這扶蘇身為公主貼身暗衛,突然說自願領罰,那麼就肯定是有什麼任務並沒有完成。

坐在偏殿中的墨澤禮聽著連重彙報的訊息也沒什麼反應,就在連重以為自家主子不管這件事的時候,墨澤禮突然出聲,讓他將扶蘇打暈帶過來。

“?”連重滿頭問號,但是還是照做了。

扶蘇感覺到背後有人,心之肯定是那位來請自己了,也就沒有掙扎,任由連重輕鬆將自己打暈帶走。

在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宮外的客棧裡,坐在她對面的果然就是墨澤禮。

“你…應該也是重生而來吧。”墨澤禮先是伸手屏退了屋內的所有人,淡薄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站在他面前的扶蘇。

扶蘇眸光閃了閃,沒承認也沒否認,“晉王找我有什麼事?”

“阿鑾想要你做什麼?”墨澤禮也不同她拐彎抹角,只想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只見面前的女子沉默了幾秒後,從懷裡摸出一張紙,紙上的娟秀簪花小楷顯然就是白鑾月親手寫的。

在藥王谷中學過醫理裡的墨澤禮接過紙張仔細看了看,上面是各種毒藥還不缺許多補藥,混合在一起雖然不會瞬間暴斃,但是有一點,中了這種毒之後,會有迴光返照的作用。

不用扶蘇再多說什麼,墨澤禮就已經猜出了白鑾月用意。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扶蘇十分隨意的將身上鬆鬆垮垮的繩子解開,轉身就準備離開回皇宮裡去。

“你不幫阿鑾得到這些東西,她也會去別去得到,不如你替她拿到。”

聽到這番話扶蘇頓住腳步沉默了許久,忍不住回頭望了墨澤禮一眼,“公主一向心軟,若是你與她直言,或許沒有這麼多曲折。”

墨澤禮沒理會,他何嘗不知道阿鑾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說著扎心刺肺的話,卻依舊將代表自己清譽的帕子綁在他的傷口上。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阿鑾雖然是鸞星,那麼鸞星的壽命則是取決於國家的壽命,兩者是互通的,國家保住了,那麼人一定也保得住。

可是如今白鑾月卻不知為何,一直衰弱下去,在這般持續下去恐怕就要真的香消玉損,墨澤禮暗中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出來則國從哪出了問題,因此只能是外力。

而這個外力,很有可能是來自阿鑾生活多年的皇宮,許是皇室私密,他需要一點時間去探聽。

*

夜深了,寢宮裡的燭火一直沒有熄滅,扶蘇獨自回來之後又跪在了原處。

不出半刻,白鑾月終究還是坐不住了,拉開了門走了出來。

“罷了,別跪了。”少女穿著單薄的紗衣並沒有多餘的掩蓋,扶起和自己年齡相仿的扶蘇後嘆了口氣,又轉身回到自己寢宮裡去了。

扶蘇知道,從自己這裡得不到想要的東西,白鑾月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得到,見她從自己這裡放棄後,抿了抿唇還是跟了上去,假意答應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