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晉州的墨澤禮也沒有歇息,一路不停地趕回去,就在邊境不遠的地方,遇到了一行等待他們許久的殺手。

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殺氣凜然的殺手,面無表情地伸手摸了摸手腕,那模樣頗為淡定。

過於懶散的態度頓時激怒了殺手,一群人對視一眼,迅速的衝上前去,腦子裡都想著做完這單就可以不愁吃不愁喝了,紛紛都熱血起來。

連重看著他們這不怕死的模樣忍不住嘆息一聲,從行李堆裡翻出主子的配劍,好長一段時間沒用過,上面都蒙了一層淺淺的灰。

墨澤禮慢吞吞地將劍出鞘,利刃隨著他一同鋒芒畢露。

一時之間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氣,讓人不忍直視的血霧卻分毫沒沾染白衣一分。

一行人後續便通暢無阻地回到了晉州,此刻王府門前已經有重兵把手。

晉州雖名義上是無主之州,王府只負責處理一些大事,平日裡並不干擾百姓生活,但是總是有那麼幾個人想稱王。

而討伐王爺墨淵只是一個讓他們稱王的藉口,而墨澤禮這個方才被找回來的稚子少年自然起不了什麼作用,殺了便是。

當一群人翻了整個王府都找不到墨澤禮的時候,有人開始慌了。

聽說墨淵早就把權利交給了墨澤禮,此刻王府空空如也,彷彿就是在等著他們來一般。

為首的男人眯了眯眼,抬步走出院子,“先撤,以防有詐!”

一群人退到中庭前往大門的時候,門口已經滿地都是倒下計程車兵,還有那個稚子少年。

他逆光而來,蹙眉在用身旁暗衛遞過來的帕子,動作優雅地擦掉手上沾染的血跡,似乎是感覺到有人的目光,又慢條斯理地抬起頭來和對方對視一眼。

不可否認,墨澤禮容貌確實與當年的墨漓八分相似,俞國皇帝長的也甚是俊逸,他一舉一動都格外讓人移不開眼睛。

“你就是墨澤禮。”為首的男人露出了一副懷念的表情,隨即又轉為慍色。

“閣下闖入我晉州王府,所謂何事?”墨澤禮似乎沒聽見男人不屑的肯定句,而是伸手接過了連重遞過來的配劍。

“小孩子知道這麼多可不會是好事,看你是墨漓兒子的份上,本王放你離開,帶著你的人都給我速速離開。”男人眯了眯眼,心中警惕起來,這少年總覺得有幾分邪性。

“晉州乃無主之州,若是有王,也只能是我。”墨澤禮面無表情拔劍出鞘,周身的戾氣一觸即發,所有暗衛默默都後退了一步。

男人愣了一下,當即笑了,“無知小兒!”

兩人纏鬥在一起,兩邊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

連重看了一眼主子游刃有餘的模樣,揮了揮手,暗衛迅速衝出去解決了小兵,又退回來。

老王爺說小主子這幾日心情可能會不大好,若是有人湊上來就由他去。

所以,連重看著和墨澤禮纏鬥在一起的那位曾經的老將軍,忍不住嘆息一聲,感情是給小主子當沙包了,不對外加個出氣筒。

雖墨澤禮這輩子每日都抓得緊,沒一日放鬆習武,對方到底還是個老將軍,懂得的到底還是比少年多些。

可是墨澤禮招招死手,甚至還有幾分賀家劍法的影子,老將軍也有幾分驚訝,他許是不能在這個少年身上討到便宜了。

最終還是李毅堪堪以殺招抵擋住墨澤禮最後的攻擊,兩人才能強行分開。

“你真的是墨漓的兒子?”李毅不在意地推開下屬想上來給他處理傷口的手,直勾勾地盯著墨澤禮。

從前墨漓可從來不喜歡習武,只喜歡賺錢,可以說如今晉州的富庶便是墨漓的功勞,武學白痴的她,身為她的兒子怎麼會有如此身手。

“你是…李毅。”墨澤禮抓了抓痠軟的手臂,眸中的情感色彩慢慢迴歸,看向對面的李毅。

依稀想起來記憶中母親提起來的名字,身手很好的只有一個將軍,年紀與他那父皇一般,又如此熟悉王府,應該是他了。

“是又如何!”李毅聽見對方準確地念出自己的名字也不閃躲,他既敢奪便敢認。

“外公告訴我你已經雲遊了,等下你臨死前,我會將母親留給你的信給你。”墨澤禮又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神色,只不過眸光比剛才更加陰冷。

連重心底一驚,連忙上前阻攔,“主子,李毅不可殺,可留,是老王爺的意思。”

墨澤禮聽聞一頓,閉了閉眼睛,將劍回鞘,收斂起戾氣,直徑要回自己的院子,連重也不敢攔。

“難得他老人家還記得我,若不是他…我和阿漓又怎麼會分別!她又怎麼會嫁給別人為妻!”李毅怨恨的聲音在墨澤禮背後響起,就像是多年的恨被方才墨澤禮一句話釋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