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二人看著白琪跟著於葉離開的背影不禁有些無奈,聽聞動靜走出來的皇后沒看見白琪已是瞭然。

“貴妃怕是按耐不住了。”時辰也不早了,徐沐回頭看了一眼那叢鳶尾,嘆息一聲叮囑了繡玉幾句,就帶著繡葉離開了。

張家勢力不簡單,若是想扳倒,必須要忍,一點點將它土崩瓦解才是最好的辦法。

少女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臉上恬靜的表情逐漸收斂起來,張貴妃上輩子給母后下毒的事情,她應該怎麼樣去提醒母后呢?

繡玉感覺到主子的情緒變化,頓時有些驚訝,仔細去看的時候,白鑾月很快就收斂起了情緒。

直到傍晚的時候,天邊還有昏黃的霞光,白鑾月坐在新搭不久的鞦韆上望著宮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到了宮門口,看上去很著急但是也沒有闖進來。

繡玉望了一眼,認出是皇帝身邊的陸公公的乾兒子,回頭看了一眼守在身後的宮女,抬步走過去。

“公主…晉州使者準備離開了,陛下請您過去一起踐行。”繡玉面露怪異,語氣有些匆匆。

白鑾月聽聞並未說什麼,點了點頭就起身回殿中換了一身衣裳。晉州使者來的時候她尚在病中並未迎客,人家要回去了,理應出席踐行。

平日裡的白鑾月以舒服為主,衣服大多簡約舒適,而這種場合的時候,自然是不能隨便了,需得換上宮裝。

公主裡頭就她的封號最高,宮裝自然也是華麗無比,甚至還破例繡的是桃花紋。

民間總說,端鑾公主驚鴻一瞥,容顏絕色,衣攜桃花。

她自懂事起,皇帝便許諾過,她就是她,她的婚姻在她手中,絕不會讓她去聯姻。

雖然白鑾月對這個並不覺得有什麼,雖說為了國家獻身是她作為公主的義務。

只不過以她這種病弱之資,恐怕也沒有哪個國家敢要她。

因為小太監說急,妝容繡玉倒是沒怎麼特意去上,只能抹了些口脂折顏主子蒼白的唇色,便扶著她前往宴客的元春殿。

*

主僕二人來到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宴了,主位的皇帝見女兒來了,親自回頭讓陸公公去搭把手。

坐在皇帝下首的季晏江捏著酒杯忍不住抬起看去,想看看這傳說中的不似凡俗的端鑾公主到底是什麼模樣。

少女衣著月白的宮裝,裙襬上繡著栩栩如生的桃花,前身有一枚精緻的禁步,還繫著鈴鐺。

從前季晏江總聽人說以“一步一生蓮,一步一鈴響”來表示女子儀態雅緻。

如今看了面前這位,即使是剛剛回來晉州當的上溫潤如玉的墨澤禮,也比不上面前這位。

她的步子很小,卻優雅至極,皇家的禮儀儀態優雅在她身上淋漓盡致。

少女生的一雙瀲灩桃花眸,似一泊平靜清澈的湖水,鼻子嘴巴都生的恰到好處的精緻,遠遠看過去他便知道這個公主並沒有施粉,只不過是抹了些口脂。

白鑾月鬆開旁邊婢女的手,動作優雅地對主位的皇帝行了一禮“見過父皇,見過各位,端鑾來遲。”

聽聞著似春水潺潺的嗓音,季晏江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那廝看上這個病弱又命短的公主了。

此等絕世尤物,誰不想偷回去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