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魚,很緊張。

清晨的街道雖然沒有多少人,但他依然不敢和於慈走得太近,遠遠的吊在身後不說,還不停的東張西望。

於慈的“隱身術”有個大前提,那就是別人不能提前意識到他。

假設心中一直有於慈,那麼詭計之力加地幽印的雙隱匿會失效——就像現在的金龍魚一樣。

而且。

如果路人看到金龍魚神色凝重的看著於慈,他們順著金兄的視線看去,也可以看到於慈。

歸根結底,這是一種法力的使用技巧,而非技能。

有比較大的缺憾,也是在所難免。

於慈停下腳步,一比手說道:“金兄,我讓你帶路,你走我後面幹什麼?請你往前走、放輕鬆,我不會跟得太近。”

“哦、哦……”

金龍魚倉惶的笑了笑,說道:“於兄,我本領低微,實在不敢和北刀武館的好漢作對……您見諒、見諒。”

於慈擺擺手,示意他上前。

如此,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一刻鐘,到了沙河城城南的一棟大院中。

大院朝南開門,門口停著許多推車。

推車上整整齊齊的碼著屍體,上頭蓋了白布,一雙雙腳自白布下探出,要麼鞋上滿是血汙,要麼乾脆沒有鞋子。

門前石板路上滿是汙濁的水漬,於慈垂眼一看,石縫、路牙上蓄積著尚未乾涸的暗紅痕跡,昨夜廝殺甚重。

金龍魚回頭,指了指大院。

於慈點點頭,比出一個手勢,讓他自便。

黃巾賊近些年發展的不錯,有一百畝元晶樹脈,還把持著一小片城區,稱得上是沙河城小有規模的幫派。

沙河城內的落魄異相師也多,如此清晨,院門已經有三四十個築根、三五個心轉手等候,看上去是來投的。

於慈穿過人群,朝著後院走去。

走了幾步,正好看到元角闢手中拿著簿冊和筆墨,看樣子是要記名收人去。

“元角闢。”

於慈突然開口,叫元角闢腳下一頓。

他飛快轉頭,找了一會才找到於慈:“於慈?你這是什麼法術,竟能瞞過我的感知?!”

於慈好奇:“你感知很強嗎?”

“強是不強,但……”

但是,他可是上層!

元角闢一臉困惑,片刻後搖搖頭,抱拳道:“不愧是青雲學員,真讓人驚歎!於慈,你是來找夜錦的吧?她就在後面。”

於慈點頭,問道:“聽說昨夜你們打鬥了一場?”

元角闢微微一笑,抬起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