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露滴醉臥枝頭,無聲地滋潤了庭院那兩棵似是更加粉嫩的桃樹,桃花夭夭,令人心曠神怡。

“砰砰!”

在那桃樹旁的一處空曠之地,一道身影虎虎生風地打著一套剛勁有力的拳法,步伐穩健,急速的破風聲不斷響起。

那道練武的人影正是曹丕。

在他身旁不遠處,一名約莫二八年華的女孩站在那,容貌清麗無雙,模樣乖巧,不經意間望向練拳的曹丕時,眼中有些難以掩藏的迷離。

足足練了半個時辰,大汗淋漓的他才停了下來,那名少女恭敬地遞上一塊錦巾。

接過巾布,擦拭了身上的汗水,曹丕晃了晃脖子,神情有些無奈。

曾經的修武讓他保持了晨起的習慣,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元氣的存在,無法納氣入體,進行深層次修煉。

但是一些基礎的習武還是能夠強身健體的, 更何況這是一個戰亂的年代,有一個紮實的武力底子才能在日後的戰場上生存。

以前的曹丕雖說官拜中郎將,也曾習過武,奈何武力值不高,再加上長期處於曹操的高壓中,時常惴惴不安,血氣有些虛損,正好需要鍛鍊彌補一下。

儘管此時自己無法修煉,但畢竟修習過古武,六藝皆精,一些簡單的築基之法還是信手拈來的,對付一般的武將還不成問題。

“小嬋,按照這個藥方給夫人熬藥,一劑三服,等會我要去校練場一趟,只是要麻煩你了!”將一張藥方遞給那名清秀的少女。曹丕笑著說道。

這個女孩是徐州大戰征剿呂布時,曹丕在曹操下達屠城命令之下救下的孤兒,心思單純,感激曹丕的救命之恩,非要留在相府成為侍女照顧曹丕,無奈,曹丕也只能把她帶在身旁。

“不不,公子客氣了,這是小嬋應該做的!”見曹丕這麼客氣,小嬋連忙擺了擺手,有些慌亂地說道。

輕柔地摸了摸小嬋的頭,曹丕笑了笑,隨即向外走去。

目光隨著曹丕的身影遠去,她回頭望著緊閉的房門,眼神裡清晰可見一抹落寞之意。

攤開手中藥方。

“血府逐淤湯:桃仁、紅花、當歸、生地、川芎……”其後還著重標明瞭詳細的療效,劑量和煎煮時辰,可見寫方之人的用心之深。

她幽幽一聲輕嘆……

離開自家庭院後,曹丕也是在相府逛了一圈,還殘留著昨日的喜慶氛圍,熟悉了下大致建築環境,之後便在侍衛們恭敬的目光中離開曹府,挑了一匹紅棕馬,徑直駕馬出城,直奔記憶中那郊外校練場。

“子桓,你等等我!”剛出城,就聽見背後有人喊自己。

“籲!”勒住馬,曹丕也是回過頭來,只見一名鷙勇的青年騎馬狂奔而來,身穿甲冑,英氣不凡。

略微一想,曹丕便是明白來人身份。

“子丹,趕這麼急,有事嗎?”曹丕笑著問道。

曹真,自己的族弟,從小一起長大,好武,現在是八虎騎之一,同時也是自己這一脈的強力支持者。

“唉,父親突然要巡視軍隊,整肅軍紀,以便更好拿下青幽並三州,擊潰袁紹殘餘勢力,我統帥的那一部分虎豹騎自然首當其衝,這不抓訓去。”曹真有些苦惱地說道。

對於曹丕,他自然沒有隱瞞。

聽完他的話,曹丕也是恍然,現在雖然袁尚鎮守的冀州本部已下,但青州、幽州、幷州還未收復,不過袁熙袁譚兩兄弟不足為懼,曹操此舉,恐怕更多的是厲兵秣馬,借兵鋒正銳,一統天下,但那又何其困難。

“哎,對了,你剛新婚就不陪嫂子,沒事騎馬瞎溜達什麼?”曹真一臉玩味地盯著曹丕說道。

“說什麼呢,正巧,我也去校場,一起吧!”腦海中閃過甄宓那傾城容顏,曹丕也是輕舒一口氣,拍了怕曹真的肩,搶先駕馬而去。

曹真遲疑了片刻,急忙跟了上去。

有中郎將軍職,曹丕出入校場不會有問題。

可關鍵是父親也在,只點名讓曹植和楊修隨同,要是起了猜疑就不好了,畢竟試探軍權可是一個大忌,再加上曹丕平時幾乎不插手軍隊之事,現在突然感興趣了,更容易讓人猜忌!

另一旁,曹丕的庭院。

此時甄宓已經起來了,昨日是她這一段時間裡來睡得最舒適的一晚,沒有戰火的威脅,流離顛沛的痛苦。

美眸輕輕地掃過曹丕的房間,昨晚沒細看,這裡的佈置陳設竟都十分講究,字畫古籍,戰弓佩劍,古色生香裡又透著暗隱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