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聳了聳肩,沒當回事,“我還沒成家,哪來的老婆孩子?你們若是不信,那就算了,咱們吃飯。”

但話已出口,豈能說算就算?

曹操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這位小先生。

不然,他怎麼會說自己妻離子散、宗族遭戮這種狠話?又怎麼會詛咒曹府上下披麻戴孝、哭嚎震天?

“小先生,莫非,你與曹操有仇?”

倘若,此人當真與曹家有仇,那也無需多說,直接殺了了事。

林風輕笑一聲,“我跟曹操都不認識,能有什麼仇?我說的都是實話。曹操不僅可憐,而且可悲。曹氏宗族,即將大禍臨頭了。”

此話一出口,父子三人全都為之一顫。

曹操臉色鐵青,冷冷的道:“小先生,何出此言吶?”

林風見他們一直盯著自己,顯然並不相信,就壓低嗓音,小聲解釋道:“幾年前,曹操的父親曹嵩,被陶謙部下張闓所殺,他兄弟曹德被亂刀剁成肉泥,這事不假吧?”

當年,曹操剛在兗州站穩腳跟,就給尚在山東避難的老父親寫了一封信,讓他帶著家人,過來跟著自己享福。

誰知,一家人走到半路,突然被張闓給害了。

福沒享成,老父兄弟,包括親屬、家丁,全都死於非命。

曹操微微閉目,每當想起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就難免心情激動,“曹公之死,人盡皆知。為了給老父親報仇,曹操甚至親率大軍,血洗徐州。只可惜,到如今仍未查明張闓的下落。”

林風抬起下巴,十分隨意的道:“張闓逃到淮南去了,現在,應該已經投奔了袁術。”

“什麼?”

曹操突然坐直身體,“他,他逃到了淮南?當真?”

“自然是真的,而且,小日子過的還挺滋潤。”

一提到張闓,林風也感到有些不忿,“他從曹嵩手裡搶走了一百多車的金銀財物,一百多車啊!幾輩子都花不完!他現在,比曹操都有錢!”

各大諸侯中,就目前的財力狀況而言,曹操可以說是最窮的。

幾乎要靠著挖老劉家的祖墳,他才能勉強度日。一百多車的金銀財物,無疑是相當大的一筆鉅款。

老父兄弟被害,家產財物被奪,可兇手卻逍遙法外,過的比誰都快活。

這對曹操來說,已經不是可憐了,簡直是殺人誅心!

“張闓狗賊,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林風一聽,頓時愣住了,“吉老闆,你殺張闓做什麼?莫非,他也搶了你的錢?”

曹操淡定的搖了搖頭,隨後正氣凜然的道:“張闓身為武將,居然殘害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普天之下,人人得而誅之。”

糊弄過去之後,他又看向林風,問道:“小先生,此事暫且不提。你剛才說,曹氏宗族即將大禍臨頭,又是何道理?”

既然已經知道了張闓的下落,那也不必急於一時。回去之後,就可派人細細的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