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此時正給易生號脈,此時見他皺著眉頭,可見易生的狀況可能不太好。

他聽見柳依依這麼一問,當即嬉笑著回過頭說:“小姑娘,醫者這詞也忒委屈我了,我可是有著江湖人送外號,回春聖手的醫聖啊。”

“嘿,說起來這小子也真是走運,偏偏就暈在我這個醫聖家附近。”

“哦?”柳依依又拱手問道:“晚輩柳依依,還未請教前輩名諱。”

那老者被這麼一問,神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笑著答道:“老夫姓木,名子安,不過丫頭你也甭麻煩,喚我姓氏加個老字便可以了。”

“木子安……”柳依依仔細想了想,這江湖上若論醫術最出名的也就只有西北百丈山的藏仙谷的谷主杜不明,再想也想不出什麼回春聖手木子安這麼號人物啊,當下便想考考這個所謂的醫聖,便問道:“那醫聖大人,您老方才可看出我的朋友到底是怎麼了。”

木老嘿嘿一笑,指著柳依依說:“你這丫頭,想考老夫?”

“也罷,”木老起身說:“你這朋友不僅身患重傷,身中一種慢性奇毒,此毒會非常緩慢的入侵併腐蝕五臟六腑,運轉靈氣會加速此毒蔓延,但他體內有一種物質在護著他的五臟六腑,所以毒素到現在才一直沒有危及他的性命。”

“嘿嘿,怎麼樣?丫頭,我說的對與不對啊?”木老笑著說。

柳依依卻昂起腦袋,結結巴巴的說:“那毒的事我也知道的不是很詳細,算你說對了一半吧。”

“那你可能救他?”柳依依趕忙又問道。

木老這時眉頭緊鎖,一隻手撫摸著下巴的山羊鬍,想了片刻,才說:“那這種毒連我都不曾見過,但我推斷,此毒絕對不是出自我安州國,而是出自域外。”

木老先是凝重的說,要是說救他……也不是救不了 ,隨後又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但是丫頭你可要知道,我回春聖手看病可是要很多銀子的。”

柳依依一撇嘴,問道:“那你要多少?”

木老頓時眉開眼笑,說:“不多不多,我瞧著你這丫頭親切,你隨便給我個八百兩銀子便夠了。”

“八百兩!老頭你為何不去搶呢,都說醫者仁心,本姑娘行走江湖,可從未見過你這般黑心的,枉你還頂了個醫聖的名號,我看你也別當什麼醫聖了,倒不如直接去當盜聖,那樣可比窩在這林子裡來錢快。”

“你你你……那就恕老夫無能為力了,”木老被柳依依罵的老臉通紅,指著柳依依一連說了好幾個你,最後氣的背過身去一甩袖子,丟擲這句話就不再說話了。

柳依依是痛快了,但轉念一想,若是這木子安不幫忙,的確也沒什麼辦法了。

當即只能無奈的笑著上前,裝作個小孩子犯錯的模樣,嬌聲嬌氣的說:“醫聖大人,方才我只是跟您說笑的,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吶。”

“但我身上真沒有那麼多銀子,您貴為醫聖,心性定是善良仁厚,擁有一顆仁慈之心,想來定然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

“哼,”木老依舊是揹著身,生氣的說:“方才也不知是誰罵老夫黑心。”

柳依依沒想到這老頭竟如此難纏,一時也沒了主意。

這時,卻聽木老咳了兩聲,緊接著便裝作寬宏大量的樣子說:“也罷,如你所說,老夫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這樣,丫頭你拿不出銀兩也沒關係,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馬上就為他醫治。”

柳依依甚至都沒思考,當即便說:“好,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

木老這才轉身笑吟吟的看著柳依依。

柳依依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問道:“你要做什麼?”

木老哈哈笑了兩聲,答道:“丫頭你不必緊張,老夫我可不是什麼好色下流之輩,只是這林中十幾年來也未有什麼人來陪老夫說說話,長久下來,老夫也是每日無聊枯燥的很。”

“今日你們到來,老夫我可是高興壞了,而且你這丫頭有趣的很,古靈精怪的,對老夫胃口,所以啊,我要你答應我的事便是,我把這小子救過來,而你要拜我為師,做我徒弟,留下來陪老夫聊天解悶,如何?”

柳依依有些為難,她看了看躺在床上依舊在昏迷的易生,只見他此時疼的皺起眉頭,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臉上滲著細細的汗珠。

“丫頭,怎麼樣,你可要快些做決定,這小子現在的情況可是不能再等了,”木老在一旁催促道。

“好,我答應你,”當下情況緊急,也容不得柳依依細細思量,只得先答應下來。

木老一聽,眉開眼笑的說了幾個好,隨即便把柳依依推出門外,邊推邊說:“那這樣,丫頭你先出去,拜師禮什麼的稍後再說,既然床上這位是我徒兒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我自當全力施救。”

柳依依被推到門外,緊接著便是等了有足足半個時辰,木老才推開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