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今天兄弟把您叫出來,主要是為上次那件事謝謝您,您上一次真幫了我大忙了。”許大茂的眼神給人一種甚是真誠的意味。

只不過許大記者臉色卻有些尷尬。

稍微遲疑了片刻。

許大記者晃了晃腦袋,低聲道:“後來我才聽說,你說的那個人姓何,我報紙上面寫的那個人姓荷。”

荷與何多個草字頭。

姓荷的犯事憑什麼抓人家姓何的?

許大記者尷尬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他收了人家的禮,卻沒有替人家辦成事情,還鬧出了張冠李戴的笑話。

何變成了荷。

所以這頓酒,在許大記者心中,有點興師問罪的含義。許大記者都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要把人家許大茂送他的五斤全國通用糧票還給許大茂。

全國通用糧票。

稀罕物。

許大茂看出了許大記者臉上的那絲尷尬,伸出手在自己臉頰上面賣好的輕拍了一下,作勢自打耳光道:“該打,真是該打,讓許哥您鬧誤會了不是,荷與何是不一樣,但是這個結果好賴是一樣的。”

“那個人進去了?”許大記者的語氣頗有幾分喜出望外的成分在其中。

事情真要是這樣。

東西不用退了。

這是好事情。

“也是那人倒黴,當天晚上就被我們軋鋼廠的幾個領導給抓了。”許大茂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三年起步,所以我說得謝謝許哥。”

許大茂還見縫插針的給許大記者戴著高帽子。

高帽子又不要錢。

“這都是許哥的功勞,要是沒有許哥,像姓何或者姓荷的食堂蛀蟲,不知道要挖多少軋鋼廠的牆角,許哥,您好樣的。”

“應該的,應該的。”

許大茂看了看左右,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手錶票,用右手兩根手指頭壓著手錶票,輕輕的將手錶票推在了許大記者的跟前。

在許大記者把他目光落在手錶票上面的瞬間。

許大茂心領神會的用手指頭在手錶票上面輕輕的敲了幾下。

意思很簡單。

這一次也是有事求你。

上一次給了許大記者五斤全國通用糧票,讓許大記者在報紙上面揭露軋鋼廠食堂廚師盜取軋鋼廠食堂物質的事情。

這一次一出手就是一張手錶票。

全國通用糧票是重要。

但它得分跟什麼東西比。

跟許大茂手指下面的手錶票比起來,五斤全國通用糧票分明就是小孩子玩意,壓根就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

許大記者的心,在看到手錶票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極度的震撼中,他知道這個東西對自己意味著什麼。

擁有一隻自己的手錶。

是許大記者的夢想。

現在夢想就在眼前,只不過許大記者有些不敢伸手,他猜測許大茂讓自己所做的事情愈發重要或者艱難。

換言之。

手錶票雖好。

但卻不是那麼好拿的。

不拿心裡又癢癢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