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親自去。”

蘇容意吩咐鑑秋給自己找了一身宮女衣裳,“一會兒你就躺在床|上裝作我,我出去一趟。”

鑑秋嚇了一跳,“小、小姐……您、您要做什麼,這是宮裡啊……”

蘇容意不能再等了,她要立刻見到宋承韜。

她知道這個時辰,宋承韜會給謝微診完脈,經過御花園右側的甬道出後宮。

她隨手拿了一盞盛水的碗蓮,合上槅扇就出去了。

幸好披霞殿離御花園很近,她沒有候多久就看見了一隊人,正是幾個太監宮女領著宋承韜,她快步走過去,一個踉蹌,手裡的水便灑在了宋承韜和右側小太監的大半幅袖子上。

“哎喲,”小太監跳起來,“你怎麼長眼睛的!”

“對不住,對不住,我是披霞殿裡的,今兒替娘娘領了這碗蓮,走得快了些……”

那小太監見她貌美,立刻就沒氣了,反而笑道:“姐姐很面生,怎麼稱呼,我也經常到披霞殿走動的!”

領頭太監咳嗽了一聲,他立刻住嘴。

那領頭太監也不是什麼熙寧宮的得力人,但是到底資歷深些,只瞥了蘇容意一眼,“沒見到宋大夫溼了袖子嗎,就說些沒用的廢話!”

“對不住對不住。”蘇容意趕忙道歉,“可別著涼了,不若請宋大夫移步收拾收拾,前頭就是披霞殿的小後廂,幾位公公也喝杯熱茶再走吧。”

那太監嘀咕了一聲,“喝茶倒不必了,你快些領宋大夫收拾乾淨些就是,人家還得到太醫院覆命的。”

“是是。”

蘇容意意外這太監這麼好說話。

“等等,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啊?”那太監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起。

蘇容意心裡一跳,頭又低垂了兩分。

沒想到那太監自己又接話:“算了,快去快回。”

蘇容意只能就近把宋承韜領到一個拐角處,把身上的瓷瓶遞給他。

宋承韜很訝異,他當然知道蘇容意一定有急事才會出此下策。

“這是四皇子身上的血,我知道查蠱一定只能從這裡查起,你看看。”

宋承韜略微整了整神色,從隨身的藥箱裡掏出他從前給二牛用過的那種藥,蘇容意知道這是他甄別蠱蟲的藥。

“如何,有反應嗎?”

宋承韜神色很奇怪,“有反應,但是反應……”

“是不是特徵很微弱?”

蘇容意猜測。

“對。”

宋承韜說:“我之前檢查過渭王府小王爺身上的蠱,蠱蟲的實體已經很小,幾乎肉眼難辨,比之二牛身上的更難解,而這一種,就算說他是蠱,可是蠱身和蠱蟲,全都看不出來……”

蘇容意神情有些沉重。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沒有道理啊,皇上第一個兒子早夭,即便做不得準,但是他從一出生就是帶著這病,一出生……”

她好像突然間腦中竄過了什麼。

宋承韜的手上一晃,也同她想到一處去了。

“楊妃娘娘!”

兩人同時說出來。

如果那人中蠱,可是身上卻找不到十分明顯的跡象,那麼很可能他這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

蠱是下在母親身上的話……

自然從四皇子身上找不到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