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也就是在劉玄德與他的盟友們在慶祝勝利的時候,他的敵人也在為這件事情傷腦筋。

也就是袁氏,袁氏的姻親盟友,門人們以及袁氏的那些同情者們。

“竟然如此的不明智。在剛剛獲得勝利,甚至說勝利還沒有奠定的情況下,竟然就開始歡慶了,這豈不是給了我們機會?!”

也因為這個理由,人們開始暗地裡聚集起來,開始暗地裡串聯。那些之前被劉玄德的軍隊打散,躲藏起來的散兵遊勇重新開始活動,悄悄地返回各自的主君家中。或者想要逃離這座城市。

還有一點。便是重中之重。如今因為自家子侄的緣故,戴罪在家焦急地等待著結果的前太傅袁隗。

“沒事的,肯定沒事的。”

等待著此次朝會結果的他,這樣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說:“我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他劉玄德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呢?罰酒三杯,下不為例也就是了。

最多將本初、公路兩人摘出去……反正我袁氏下一輩的人才,不只他們兩個。”

心裡面這麼想著,他也漸漸安心下去。

但是。

隨著時間推移,他的心情重新變得不平靜。

一方面是透過內外交通,他確認劉玄德對於自家的態度非常不友好。

恐怕袁氏最終的下場,不單單要放棄兩個前途無限的嫡系子嗣,還要賠償巨大的政治資源。甚至從今以後一蹶不振,幾代人含辛茹苦積累的家業一朝喪盡。而且就算這樣,他們想要脫身的可能性也不大。

這世界上雪中送炭的人自然有……問題是袁隗仔細想想,他們平日結交別人,都是用利益。

既然是用利益籠絡別人,那麼利益沒有之後自然就會散去。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有那種忠臣義士幫他。

反倒是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的傢伙絕對不會少。

失去了政治權利,緊接下來就得做好失去經濟權利與家族財富的覺悟。

他們攫取的工坊,莊園,田產以及其他產業,如許財富絕對會成為上游,那些世家貴族,擁有權力的人眼中的獵物。

懷璧其罪。

再接下來,自己的家族肯定會滅絕的。是的,肯定會滅絕的。

現如今的形式要比董卓入洛陽的時候更加兇險。因為董卓本身的身份地位以及董卓的行事,絕對引起了國內絕大多數世家的憤怒與不滿。

這種憤怒與不滿讓他們的立場傾向於袁氏。以至於袁氏能夠一呼百應。

然而現在不同。現在的劉玄德的所作所為更加聰明。名義更正,做的事情也更緩和。

這種情況下,諸世家雖然對劉玄德的上位較為抗拒,卻沒有到另一個世界,對董卓上位那種激烈的程度。

所以,他們對袁氏的援助,也不會有歷史上那麼強。

“所以,我們現在只能靠自己嗎?只能靠自己嗎……”袁隗在家裡面拼命的開動腦筋,最終得出的結論卻是這樣:

“我們,是否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掀起叛亂……不,應該說,是否可以撥亂反正呢?”

袁隗的心裡面拼命的快速地計算著。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不行。絕對不行。

只是稍微計算了一下,袁隗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那就是反抗只有死路一條。

他不相信,劉玄德是那樣會輕易得意忘形的人。如果劉玄德是的話,他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攫取大權了。

“絕對是外鬆內緊。”袁隗的心裡面這麼想著:“絕對是如此。他這是引蛇出洞的辦法!裝作一副要慶祝的模樣,讓諸人失去戒心,暗地串聯。而後再一網打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