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來,劉備與徐庶一起喝酒喝到半夜,中途張飛闖了進來,嚷嚷著為什麼不帶他一個。劉備和徐庶馬上捂住了他的嘴,讓他別說話。

現在是入夜,還是軍營,還是在喝酒。他嚷嚷起來要人知道了可怎麼辦?

於是喝酒的人就變成了三個。在第二天天明,關羽與公孫續帶著糧食勝利歸來,處理文案的簡雍也過來請示後,喝酒的人就變成六個了。

劉玄德大醉了一場,辰時才上了榻,昏昏沉沉的說了一句:“除了壞訊息,其他都別叫醒我。”之後就醉了過去。其他人也都喝的東倒西歪的……

幸好守在旁邊的陳叔至盡忠職守,否則非出什麼岔子不可。

至於冀州的其他人,就沒這個心思了。

……

劉玄德說“除了壞訊息,其他都別叫醒我”潛臺詞自然是這樣的:好訊息,只可能是好訊息。現在的局勢已經非常穩定了。

糧價在不斷下降,在冀州世家含著淚,吐著血,拼命將劉玄德的二十萬石糧食吃掉一半後,劉玄德又向市場投入了……五萬石糧。

只是這一次,冀州的世家不那麼容易上當了。

劉玄德真的沒糧食了嗎?就像審正南分析的那樣?

還是還像上次那樣,他只是在偽裝,就是想要大家再拿出更多錢去買他的糧食?繼續壓榨冀州世家的資金?

但是沒了,真的沒了。甚至劉備降低標準,准許大家用一半銅錢,一半布匹付賬,大家都付不起了。

這種情況下,這種情況下——真是太該死了!

……

理所當然,作為冀州世家的話事人,也是謀主與智囊,審配,審正南也在為此傷腦筋。

儘管他已經將所有條件都計算好了,得出了劉備根本不會有足夠糧食,再堅持一下就能獲得勝利的結論。

但是冀州的世家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信任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甚至連審配自己都不相信。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想想啊,審正南。你一定能想出來的!劉玄德究竟是使詐,還是真的沒有糧食了。

如果是使詐,他究竟還有什麼藏糧食的機會?!我究竟還漏算了什麼?!快點想出來,快一點!”

審正南就這樣拼了命的思考著,拼了命的思考,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與我做交易的黃巾賊有問題——沒什麼,我早就猜到了,但那也不過回收掉三分之一的糧食,這點糧食根本不算什麼,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劉玄德還有別的糧食輸入渠道?不,也不可能,冀州的道路都在我們掌握中,我們的地理比劉玄德更好!

一車糧食五石,一千車次五千石……來回二十次就是十萬石。沒錯,沒錯啊,我的計算完全沒錯,連小孩子都能算的對,那麼問題出在哪裡?!問題出在哪裡?!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啊啊啊啊啊!”

就這樣,審正南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審氏的資金,抵押,財政狀況與其他冀州世家沒有太多區別。不過審正南卻絕對,是所有世家子中最痛苦的那個。

尤其是在兩天之後——劉玄德一點,一點,一點,幾千石,一萬石,不斷地將他手上的糧食出售,一點點的打壓糧價。

那簡直就像是鈍刀子割肉一樣,讓所有世家子痛苦,發瘋——再之後,就發生了一件事。

一件讓審正南絕望到發狂的事。

市面上的糧食又增加了——然而這筆糧食並非出自劉玄德的商行,而是其他“不明渠道”。

最開始的時候是十萬石,然後是二十萬,三十萬。還在增加——由此導致的糧食價格好像雪崩一樣飛快的下降!

“該死,該死,該死!我們之中,出叛徒了!叛徒,叛徒!他背叛了我們所有人!”

在世家代表的例行集會上,審正南幾乎是在歇斯底里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