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幹嘛又回去,是什麼東西忘在那邊了嗎?”崔鈺有些好奇地問。

“不,不是。賢弟,你剛剛記得那人說的話嗎?”

“說的話?哪句?”聽他這麼說,崔鈺更不理解了。

“是那群糧食商人。你還記得三義行的人是怎麼說的嗎?

他們與那群糧食商人,以平年的糧價訂了一批糧食!要在三個月後交貨。”

崔舒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愉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現在糧價漲的這麼厲害,劉玄德交了好運了啊。”崔鈺下意識的這樣回答。但他馬上又想到了什麼——

“但是劉玄德重傷不能理事——不,等等,這好像……兄長,難道你想……”

“沒錯。”看自家兄弟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崔舒得意的點點頭:

“劉玄德習慣收買人心。尤其對那些粗鄙小人非常看重。

如果這一會兒他還清醒,多半會調高收購價格或者乾脆將約定作廢。讓那些米糧商人不至於虧本。但是現在,劉玄德昏迷不醒。他的手下不敢擅自做主。這不正是我們的機會嗎?

如果我們能將這筆生意攬過來的話,這個便宜豈不就是我們的了?

你看現在糧食價格比之前翻了十倍不止。接下來絕對升得更多。一來一去,我們得到的利益豈止十倍啊!”

“這的確如此!”聽他這麼說,崔鈺也有些激動。不過緊接著,他又有些迷茫:“但現在冀州市面上的糧食都被我們控制住了啊……”

“那,我們就賣給他們就是。”

“賣給他們?”

“嗯,賣給他們,按照市價賣給他們。”說到這裡,崔舒愈發顯得意氣風發:“如果逾期無法交割米糧,就是他們違規。到時候要支付數額更大的懲罰費用!

所以他們只能在我們這裡,用當時的市價購買米糧。再以當時市價幾十分之一的價格,將糧食賣回來。”

“這樣豈不是裡外裡我們什麼都沒付出,白賺了一大筆錢嗎?”

作為崔氏嫡子,崔鈺也不是蠢材。稍微一想裡面的利潤就能明白。但也就是這“稍微一想”之後,再想到如今的糧價,他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暈乎乎的了。

“沒錯,就是這樣。”崔舒愉快的點了點頭:“劉玄德有這個發財的機會,但他自己不中用。所以這筆錢合該到我崔氏的手裡!”

“三義行的人會答應嗎?”

“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這裡的三義行的人不是說自己覺得難辦嗎?既然他覺得難辦,那我就幫幫他好了啊。他不是還要感謝我嗎?”

聽兄長這麼說,崔鈺楞了一下,與崔舒對視了一會兒,兩兄弟的笑容擴大,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也如崔舒所料的一樣。聽說崔舒願意接手這比買賣,三義行的負責人稍微思考了一下,而後將這件事當成了買賣做。

這雖然讓崔舒覺得不太舒服,不過最終以平常年景五倍的糧價,買下這一批票據在他看來還是大賺特賺。

當然在這之前,他已經找那些商人證實過了,那些商人的確與三義行的人有著協議。

眼看著這些票據到了崔舒手裡,這些米糧商人一個兩個如喪考妣,面色難看的要命——

他們越是這樣,崔舒就越覺得開心。

至於說這些商人是否會逃這件事,崔舒完全不會擔心。清河縣,是崔氏的地盤。他們能逃到哪兒去?

現在崔氏是正經的和他們做生意。

如果他們想逃,那就是他們先壞的規矩。到時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