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屁精。”眼看著田楷一副眉飛色舞的德行。遼東軍文武群臣,忍不住暗暗腹誹。但表面上卻一齊做出激動地樣子來。一齊站起來,說道:“為將軍賀。”

“誒。”公孫瓚笑的很開心,卻擺了擺手:“要不是諸位相助,瓚安有今日啊,哈哈哈哈哈——來來來,滿飲此杯……嗯……?”

也就在這個時候,關靖小步走到公孫瓚身邊:“將軍。”

“關長史回來了,入座,陪我一起喝酒。”公孫瓚揮揮手,這樣說道。

“謝將軍。”關靖一拱手,轉身入座。

“那個是……”這公孫瓚指了指那顆人頭。

“哦,那是鮮卑單于和連的人頭。”關靖連忙回答。之後就看公孫瓚招招手,捧著托盤的遼東軍卒連忙向前,將人頭呈上。公孫瓚提著他的頭髮,打量了一下,然後就毫無興趣的將腦袋丟了回去:

“虎父犬子。”他如此評價:“檀石槐也算是個人物。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公孫軍候,你可不要學他。”

“是的,父——將軍……”

在公孫瓚如劍的目光逼視下,他身邊侍立著的白甲小將馬上改了口。

他是公孫續,公孫瓚的兒子。也是遼東軍一名普通的低階軍官。

原本按照他的身份,是沒資格出現在這裡的。但在之前的戰鬥中,他是頭功。

他率領麾下的白馬鐵騎沖垮了和連的單于鐵衛中軍,奠定了這場勝利的基礎。

出現在這裡,是對他軍功的一種獎勵。而他說錯話之後將他拖下去打三十鞭,則是懲罰。

“說過很多次了,軍中沒有父子,只有將校。現在軍中正在慶功,這頓皮鞭寄下。等回了右北平郡再打,你服不服氣?”他問。

“服氣,將軍。”

“嗯,服氣就好。”公孫瓚點點頭,又偏過頭,看著自己的另一側。那個年輕人和公孫續差不多大。但在公孫瓚看來卻比他的兒子強太多了。

更加英俊,更有天賦,更強,這場戰鬥中的軍功更大,也更守規矩。

“子龍就不會犯這種錯誤。”

這話他不會說的。他是遼東軍主帥,不是白痴。這樣的話不合適在這裡說,尤其不合適在公孫續面前提起。

只不過。他的那個眼神已經被公孫續捕捉到了——作為他的父親,他崇拜與學習的物件,公孫瓚的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會被公孫續注意到。

比如他看那個和他一樣年輕的人的時間比他更長,更溫和,更欣賞。

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心裡發緊,那滋味比捱了三十鞭子難受得多。

……

“那麼將軍,和連的首級……”

“丟出去,給兒郎們當球踢。”

“可是……”聽公孫瓚這麼說,長史關靖有些驚訝:“將軍,按理說我們應該告知洛陽方面,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