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一處演武場裡,周岸和周安持刀相對。

今日在振威鏢局中那個趙歡不過是個一品武夫,真正動起手來必然不是周岸的對手。

只是做事情,最怕的就是那個萬一,這是周岸自小就被周龍提著耳朵交給的道理。

對他們這種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而言,有些道理,聽過,忘了也就忘了,可有些道理,聽過,忘了,那是會要死的。

他雙手持刀,腰身微彎,一腳略微前踏。

教他刀術的師父是臨城有名的用刀高手,據說與人比拼刀術,一生都不曾敗過。

一身刀術講究的就是中正平和,先不敗,再思勝。

只是到了他手中,更多了些暴戾與殺氣。

對面,周安則是單手持刀,一手握拳蜷縮在腰間。

“周大哥,我可要不客氣了。”

周岸也不等他回答,腰身發力,驟然之間奔向周安。

周安站立原地不動,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周岸。

“鏘”的一聲,兩把刀重重的撞在一起。

兩人僵持不下,周岸步步緊逼,可週安依舊是隻用單手就撐住了周岸的進攻。

此時兩人面面相對,相距,不過一拳。

周安握拳的右手猛然轟出,砸向周岸的面門。

周岸雖然躲閃不及,可臉上卻沒有絲毫慌張之色。

他不信周龍的這個“愛將”敢傷他。

果然,周安的一拳在他身前硬生生的止住。

兩人之間勝負已分,周安收回拳頭,後撤幾步,抱拳行禮。

“差點冒犯少主,屬下死罪。”

周岸將他扶起,“周大哥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本就是我讓你和我比試,怎麼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技不如人。”

“少主不必自謙,少主的刀術已經算的上是上乘。只不過少主在山寨之中地位尊貴,他們不敢真正和少主動手,而且少主如今還太過年輕,對敵經驗尚淺,日後屬下必然不是少主的對手。

再說,少主早晚是要繼承寨主之位的人,其實刀術高低並無太大用處。到時候少主只需坐鎮山寨之中,衝鋒在前之事,有屬下這些人就夠了。”

周岸點了點頭,“周大哥說的在理,我爹也不過是個一品武夫,靠著他們兄弟兩人還不是撐起了咱們龍虎寨諾大的家業?

只不過人嘛,總是想著貪多求全,我當初學刀術之時候,也曾想著自己天賦異稟,能夠練出些名堂來。可惜啊,如今看來我確實沒有那個天資。

當年教我刀術的那個師父也是和周大哥一般的說詞,可惜我當時年少氣盛,還以為他是想要暗中藏私,如今想來倒真是錯怪他了。”

周安笑道:“從少主的刀術來看,教少主刀術的,莫非是臨城的陳師父?

此人的刀術確實是臨城一絕,中正平和,最是適合初學之人修行,只不過此人和人比武向來只分勝負,不分生死,所以他的刀術並不是什麼殺人術。

之前聽說他在臨城失蹤已經有些日子了,身邊人都不知此人去了何地。”

周岸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倒真的是我錯怪我這個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