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書院之前,石碑不遠處。

文武書院剩下的十幾個幸運之人駐足而立。

從山下奔波上山本就費了他們不少氣力,方才又擔驚受怕的躲避朝清秋的箭矢,此刻都是忍不住開始擦著頭上的汗跡。

為首的一個高大青年忍不住吐了口唾沫,像是無意之中嘟囔了一句,“都怪上官虎這幾個傢伙,連這個小小的有間書院都搞不定,這般不濟事,如何能替咱們書院去參加大比。”

在他身側立刻有幾人開始出聲附和,“魏師兄說的有理,咱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學院有事而不顧。現在大師兄不在,依咱們看,還是由魏師兄出賽更穩妥些。”

姓魏的青年擺了擺手,“這些事自然是要由先生們決斷,只是若真是落到我身上,魏某自然也是當仁不讓。”

山上風大,初春時節,總會讓人有些冷意。

朝清秋笑道:“婉兒姑娘,沒想到他們比我想的還要更沉不住氣些,看來你們文武書院的學生也不如何。”

司徒婉兒面色鐵青,這個魏豹自來就和她不對付,這次被他落井下石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不想此人如此迫不及待。

“魏大哥,你看那小子和那司徒婉兒有說有笑,咱們還辛辛苦苦的趕來救她,那司徒婉兒莫非投敵了不成?”

魏豹陰沉一笑,“婉兒小姐是大家千金,而且早就有了婚約,怎麼會看上這個窮小子,你們可不要傳出去壞了婉兒小姐的名聲。”

他說完這句話,身後的議論聲反倒多了起來。

“聽說司徒婉兒早就和城北的甄家定了親,姑娘家家的,這又被人生擒了去,到底是有損姑娘的名聲。”

“什麼被人生擒了去,說不得是人家演的一場好戲,有間書院這個窮小子之前籍籍無名,這麼一鬧,這不是就有了潑天的名聲。”

司徒婉兒已經面色發白,她嬌喝一聲,“魏豹,不要胡言亂語,不然我跟你沒完。”

朝清秋笑著跳下石碑,他朝著身後的司徒婉兒擺了擺手,“還是讓我來吧,你鬥不過他們的。”

他揉了揉手腕,一手向前攤開,一手背在身後,左腳微微後撤。

“誰先來?”

那十幾人顯然是以魏豹為首,來之前他們自然也是做過思量。

而今大師兄不在,書院之中最能打的便是前幾日躋身了二品武夫的上官虎。

可上官虎已經在此人身上吃了虧,那他們單打獨鬥也是白搭而已。

魏豹使了個眼色,十人餘分散到四方將朝清秋圍了起來。

朝清秋點了點頭,“不拘泥於個人榮辱,敢利用各種手段,你也是個做事情的料子。”

魏豹雙臂一震,身上罡氣炸裂開來,他卻不當先出手,反而是後退了幾步,任由其他人圍攻朝清秋。

身後一人一拳砸向朝清秋後背,朝清秋也不轉身,只是腰背微微下壓,側身讓過一拳,然後一拳橫掃直接將此人砸倒在地。

圍在身側的眾人同時出手,一時之間,四面皆敵。

朝清秋也不慌張,雙袖一震一收之間,已是擺出了破陣的拳架。

這式拳法本就是當年的佝僂老人觀摩燕人的軍陣而創,最不怕的便是以一對多。

破陣無雙者,非豪勇之士不可。

朝清秋自燕都而來已然殺了不少人,拳架一出,這些未曾見過血的書生們自然就弱了幾分氣勢。

朝清秋也不和他們客氣,他一手前探,一拳直接砸在一個書院學生的胸膛。

接著整個身形如天上驚雷乍起,不斷砸向四面八方的圍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