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離塵徹夜未眠,一抬頭天都朦朦亮了,他無可奈何起床。

他洗漱一番,穿了件月牙白錦繡衣,冠玉簪銀,額前一綹碎髮遮住那道疤。

上官離塵打量著鏡子裡的俊美男子,玉樹臨風。只是,他眼下陰顯有了烏青,顯然是昨夜徹夜難眠今天有了的黑眼圈。

他對鏡中人皺了皺眉,怎麼這樣醜,要是少莊主看到了……

他拿過桌臺上的粉遮瑕了一下,反覆看了好幾遍才滿意的笑了。

也不知道少莊主這時候起身了沒有,要不我去看看,說不定她起的早呢。

上官離塵眼裡有了微不可察的笑意,他走到辛星房間門口,躊躇不定,手舉起來卻又放下。

屋內有了聲音,上官離塵趕緊走遠了,又折了方向往這邊慢慢走。他低頭間勾起一抹溫潤的笑,想著“碰巧”遇到出門的辛星。

結果,他看到了走出房門的是樊月辰,上官離塵愣愣的止了腳步,手緩緩攥緊了。

他怎麼從裡面出來!難道昨天晚上,他睡在辛星房間?哦,對了。辛星所住的房間本就是樊兄的房間,原來如此!

樊兄昨晚是不是和辛星同榻而眠了?肯定是呀!他那屋就一張床!他們睡在一張床榻上,是不是該發生的不該發生都發生了!

饒是這般想,上官離塵的眸子像侵染了墨一般,幽深晦澀還有怒火。

樊月辰看到上官離塵,眼珠一轉,立馬展顏一笑上前:“上官兄,起的好早呀。”

上官離塵面無笑意,眼神深邃的盯著樊月辰,拳頭緊攥著微微顫抖,心裡好似針扎一般。

上官離塵抿著嘴角,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樊月辰,彷彿在等他的解釋。

他是不是昨晚和辛星睡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樊月辰盯著上官離塵,眼裡閃過得意的笑意道:“上官兄,你怎麼了?”

“你怎麼從辛星房間出來?”

上官離塵隱忍著怒火,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

樊月辰毫不在意上官離塵的態度,自顧自笑著道:“哦,辛星她晚上睡覺不安分,愛蹬被子。她又病著,我怕她夜裡受涼,就去看看。”

看一晚上呀!

上官離塵咬了咬後牙槽道:“那你怎麼現在才出來?”

樊月辰滿眼笑意道:“自然怕她蹬被子呀,萬一我走了她又蹬掉被子怎麼辦?她這人其實身體很弱的,要真得了風寒,那就有她苦受了。我就守了她一晚上,上官兄不要誤會。”

瞧瞧這話說的,語氣透露著甜膩的曖昧,還不誤會,你們待了一晚上呀!

上官離塵呼吸越發亂了,氣的不行了。

“我才沒有。”

上官離塵冷冷扔下四個字轉身就走,他怕再待下去忍不住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打上一頓。

辛星是他的妻主呀!

樊月辰看著上官離塵的背影,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方影帶了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來了百意客棧,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客棧外,兩行侍衛整齊劃一。

不少人伸長了脖子看是什麼大人物來了,這陣仗。

辛星幾人成為焦點,她早已司空見慣,方影一口白牙笑的那個開心。

他接到辛星的信說找到上官離塵,總算是鬆了口氣。要再找不到上官離塵,不知道辛星會多難受,也帶著手下人不好過呀。

方影看到辛星幾人,走上前去做禮:“少莊主。”

辛星點了點頭道:“我們回山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