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蠻拍了拍手掌,一直侍立在書房外的柳物清便推門進來。

王蠻衝她微微一笑,道:“清兒,你去請紫陽,就說我有事相詢。”

女人最是敏感,柳物清從他眉宇間看到憂色,便關切地問:“你回來後一直愁眉不展,可是遇到難事了?”

王蠻笑著搖了搖頭,催她快去。

不久,書房外腳步聲起,朱紫陽推門而進。

王蠻抬手請他入座,把卷宗推到他面前,問道:“為何關於龍淵的記錄這麼少?”

朱紫陽眉頭皺起,嘆了一口氣,道:“它也成了我心頭一個噩夢,對於它,我們一無所知,它是如此的神秘,以致使我懷疑是否真實存在?”

“哦!”王蠻目光炯炯地望著朱紫陽,問道,“為何這般說?”

“說它存在嘛——從來沒人見過,包括葉神龍。”朱紫陽修長的手指不住地敲擊案面。

王蠻靜靜地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朱紫陽眉頭一揚,道:“因為從來沒見他提及過,我想如果他掌握了龍淵的力量,憑他的心性,早已一統天下玄門道宗,唯我獨尊了,何必偏安一偶呢?”

“嗯!”王蠻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如果不存在,你們為何要另闢一本卷宗,專門記錄。”

朱紫陽精神一陣恍惚,似乎在回想往事,足有半晌功夫,才緩緩道:“可它又那般真實在存在,不然七殺盟早已滅亡了。”

“哦!”王蠻精神一振,問道:“什麼情況?你倒說說。”

朱紫陽道:“十年前司馬瑞挑了嶺南劍宗,激怒劍宗遁世隱仙,此人的劍法驚天地泣鬼神,挾怒而來,十招重傷司馬瑞,葉神龍在他手下也走不了五十招。七殺盟被逼得祭起護山大陣。此人怒火滔天,施展無上劍法,就待夷平七殺盟之時。忽然,虛空中凝結一人,滿天白雲化為一尾巨龍,神龍擺尾一擊,劍仙狂噴鮮血敗退。那一抹幽怨恨怒的眼神,我至今都無法忘記。”

王蠻端起茶盅,輕輕啜了一口,悠然道:“這麼說七殺盟確實有可怕的力量在護持著,只不知那神秘的存在到時候會否助葉神龍?”

“這誰也說不準?”

“好吧,我大致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朱紫陽走向屋門,沒幾步,忽然轉身,苦惱地道:“大哥,我看你還是找大小姐談談吧。”

“怎麼了?”王蠻詫異地道。

“近來,她脾氣壞透了,長久下去,怕會惹出禍事來。”

王蠻兩手一攤,聳聳肩道:“怎麼談?告訴她真相?”

“不可!”朱紫陽臉色一變,道,“你若說出來,依她的脾氣,還不鬧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