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陸離也把他的喃喃自語盡收耳中了。

陸知的臉色一變再變,就跟開了染坊一樣,什麼顏色都有,一會紅一會白一會又開始發青。

無地自容啊!

還有什麼跟樹洞說悄悄話被當事人抓住更死亡的?

這也太讓人難為情了!

要不說他是讀書人呢,思維轉的就是快,一下就想到了如何解決現在的難題。

直接插入最根本的地方,直至要害不就行了?

他忙回頭衝呆滯的父母喊道:“大哥恐怕不是原來的大哥了,你們先走,去叫縣衙的人來,我現在便捨身飼虎。”

說著他便從身上掏出一張字帖,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辨身”。

這便是他連夜向自己的大儒老師求來的,本想著偷偷測試,但事情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他只能正面硬剛了。

他動作極快,一點都不像只會讀書的書生,健步如飛眨眼便竄到陸離身前。

為了防止陸離逃跑和反抗,他身子一矮,猛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將字帖印在了陸離的腳背上。

動作醜是醜了點,但起碼很實用。

貼完他便一個側翻,沾了一身的灰塵遠離了他大哥,靜觀其身上的變化。

陸離的嬸嬸張婉有點蒙,看到自家兒子這一頓騷操作實在沒明白他這是要幹嘛。

於是便開口問道:“知兒,你這是……。”

“快走!快走!”陸知神情緊繃,猛地扭頭對一旁的二人狂擺手。

特別是看到陸離還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更是讓他頭皮發麻,冷汗直流。

這妖邪不裝了麼?

想必很快就要顯出真身了吧。

父親母親要是看到大哥變成妖邪恐怕心裡也無法承受。

還是讓我這個家中次子,唯一的頂樑柱來面對吧!

張婉看了看陸離,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陸平川,一臉的問號。

知兒讀書讀出癔症了吧?

倒是陸平川沒有像張婉一樣迷茫,在聽到陸知說的幾個關竅便明白了事情的緊迫性。

妖邪這種東西他不是沒有打過交道,但凡打上交道都特別難纏,非常人能夠理解的。

只是要說這妖邪是他朝夕相處的侄兒,那種突兀感不比剛才聽到自家的老實兒子抨擊自己來的少。

他眉頭緊鎖,目光復雜的盯著陸離,他相信知兒不會無的放矢的,肯定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