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迎面對抗百餘人悍匪,牛南從記事以來更是第一次與人交手,從小天生神力被爺爺告誡即使有小朋友欺負他,也不能還手,一不小心便會失手打死人。

牛南跟在段孟身後,為了給自己壯膽,一聲暴呵脫口而出:“哇呀呀呀……”那粗獷的嗓門,著實把段孟嚇了一跳。

隨後雙方兵戎相見,段孟與五十人交手,才知道這群悍匪,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菜雞。雖然穿著如同乞丐,有的手中武器刀刃,已經出現豁口,卻是如同一群身經百戰的將士,彼此之間配合默契,讓段孟氣動境修為武者,一時間落入下風。

牛南面對群戰時,比段孟顯得遊刃有餘,從對方手中搶來的長槍揮舞下,強大的體魄和力量,讓圍攻牛南的七十人,無一人能招架住牛南一合之力,頃刻間已有三人被長槍掃中身受重傷,退離戰場。

當真是一個適合衝鋒陷陣,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勇猛虎將,不說牛南踏入武道修行,擁有如此體魄和力量,騎馬殺敵,敵軍中無人可擋,牛南衝殺起來的腳步。

牛南看對方進不了自己的身,長槍揮舞起來更是賣力,打得悍匪是無力招架。

段孟雖然落入下風,修煉二十餘日的刀法,卻是越用越熟練,實戰尤其是面對生死之時,人的潛力無限,段孟只覺得手中長刀,就如同自己手臂一般如臂所使,長刀舞出一片片刀花來,這才是酣暢淋漓的戰鬥,更能使他段孟在武道上快速成長。

段孟輾轉騰挪、突然暴起,如同鬼魅一般拖刀而起,手中戰刀在內力運轉下嗡嗡作響,震出微妙弧度,戰刀直直從那滿口黃牙大漢嘴角劃過,右耳耳垂被刀鋒斬去一半。

滿口黃牙大漢捂著右臉大叫起來,其餘悍匪絲毫不顧大漢,手中長槍直插段孟胸口,若是段孟反應不及時,實打實的一個透心涼。

段孟與人交手次數有限,卻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怎會一擊的得手後,仍站在原地不動,給對方擊中他的機會。

段孟見招拆招,再次交手十幾回合後,抓住機會準備一刀挑起,斬殺滿口黃牙大漢。

此時一道女子聲音自戰場外響起:“爾等住手,不問問對方身份就敢出手,嫌命長嗎?”

一眾悍匪聽到此聲音紛紛收手,沒了剛才誓要將段孟等人生吞活剝的架勢,一個個如同犯了錯的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道殘影向著段孟快速而來,然而駝背老者和夢千軍兩人,沒有一人想要上前幫世子擋下那來勢洶洶的女子。

其實就在段孟與悍匪交手沒多久女子便來到此處,在駝背老者微微搖頭示意下,並沒有任何阻攔。不過現在看到手下心腹隨時有可能喪命刀下,不得以出聲制止這場可以說是荒唐無比的戰鬥。

其實女子在看到是段孟提刀,與五十名悍匪交手,同時有駝背老者的示意,趁機藉此機會看看這位近些年,沒有什麼好名聲的小侯爺段孟有幾分本事。

對於自己親自帶領出來的人馬,女子自然清楚他們的實力有多強,沒少為段孟擔憂。

當段孟爆發出來的實力,在眾人圍攻下越來越熟練的刀法,女子屬實沒少被震驚到。

畢竟她可是跟隨段孟前往國都,親自看著性情溫和的小侯爺,如何一步步變成名滿定都城的風流小侯爺,尋花問柳、風流快活,當成一日三餐來執行的段孟,當時可沒少讓她為此傷心難過。

說起此人,在當年整個天下武林,可謂是名聲大噪的奇女子,一名女子手持一杆大戟,遊歷漠海江湖,路遇憤憤不平之事,一杆大戟為人出頭。

曾與當年武榜第十四,現如今武榜第二的南蠻孤狼、牙山一戰,雙方一場大戰,最後牙山技弱一籌,大戟如同狂風怒吼般,將牙山橫掃出去數十米遠,牙山敗北而歸。

最後一次招惹上當年佔據武榜第七名,不下四十年的老一輩強者,不敵那聞名江湖近八十年的武榜第七,一路敗逃消失於江湖,有人說她從武榜第七手中逃出生天,也有人說她已經死於鬼影手……

至此江湖再沒有她的訊息,一個人名動江湖留下威名不容易,被世人相忘於江湖不過眨眼雲煙之間。

或許世人早已忘了,喜好打抱不平,替貧苦人家申冤,擅使大戟的奇女子,孫二姑。

這便是她留在江湖中的名號,溫神孫二姑!江湖中人送其瘟神稱號,世人卻不認可,傳頌孫二姑雖然性格如同男子大大咧咧,始終保持著江湖女俠,看不得貧苦人家受了委屈,一言不合便是打抱不平、兵戎相見。

世人皆為她可能死於,老一輩武榜第七手中而惋惜,總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來談論溫神孫二姑。

只因那武榜第七在當地無法無天,所做出喪良心的駭人之事,讓人拿著筆墨紙硯一一為他記上,也無法記得過來。

孫二姑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身份,她出自鎮山候府,段孟見面也要親切的喊上一聲姑姑,當年六歲的段孟就是因為不樂意喊,在他看來大大咧咧,如同一個男人的孫二姑,差點沒被段弒拿這戒尺打出個好歹來。

自段孟從定都城回來後,再也沒見過這位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姑姑,曾經詢問段弒,被其隨意兩句遮掩過去,再也沒有提起。

試問那武榜第七的老鬼,想要動鎮山候府的人,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如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個命長!

孫二姑當年身受重傷,眼看逃不出去,才讓那暗中時刻保護的隱衛出手,將武榜第七痛揍了一頓,奈何不得對方,只能解解氣放任對方離去。

自此一腔熱血想要闖蕩江湖,平江湖不平之事的孫二姑,再也沒了那江湖夢,趕回鎮山候府十數年未曾離開塞邊城。

從此銷聲匿跡,世人只覺她沒能逃出魔爪,已經在那座深山中變成皚皚白骨,與深山夏日蟬鳴,冬日淒涼白雪,山間飛禽走獸相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