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將看著匈奴人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譏諷自己,只覺得胸口氣的賊疼。

“你現在就是一個沒人要的跳樑小醜而已,露出這種表情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能夠被派到中原來的又如何會是等閒之輩呢,雖然長得憨厚,但是心裡頭卻活絡的很。

並不會被中郎將這三言兩語給激怒了,反而是覺得可笑之極。

“那你就一劍殺了我,免得看在眼裡,煩在心裡。”

這可是中郎將的逆鱗啊,因為一直沒有問出來,已經很窩火的中郎將,終於是在這一句話後憤怒到了極點。

他拿起刑具上面的真皮鞭子,一下又一下,打的這個匈奴首領垂著頭無法發出聲音都沒有作罷。

還是一旁的隨從看不下去了,這要是真的打死了,大人的功勞就徹底沒有了,說不定還會被扣上帽子。

姜鈺這個人不好對付,說不定就借題發揮了。

從大人揪著這個匈奴人回來,他就覺得事情一點都不簡單。

姜鈺既然可以悄無聲息的把人給帶回來,自然也可以避開大人的耳目,直接帶著這個人進京城。

到時候誰還記得姜鈺擅離職守了,指揮誇讚他立了大功。

就算是有人看不得姜鈺好,提起這個事情,也會在立功的沖淡下,肯定是罪過小,功勞大的。

何至於會讓一個師爺冒險寫一封奏摺,一旦寫了奏摺,中途不知道多少人要開啟看。

這麼大的一件功勞,又有幾個人可以忍住?

自然是眼紅的眼紅,想要搶奪的也是直接摩拳擦掌了。

“大人息怒,再打人真的要死了。”

中郎將這才鬆了手,看到這個匈奴人真的要不行了,咬著牙說道:“去把軍醫帶過來,人不能死。”

人當然不能死,他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全部都在這個人身上了。

隨從忙不迭的去請人,他額頭上面已經冒汗了,還好剛才制止住了,不然的話人真的死了,大人肯定是要拿他開刀了。

軍醫急匆匆的過來,看到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犯人,整個人也急得很。

剛剛來的路上隨從就已經說過了,這個人至關重要,說不好大家一起掉腦袋,人是必須要救下來的。

但是打成這樣子,能不能就過來他如何說了算?

中郎將看到軍醫遲遲不動手,皺著眉頭呵斥道:“發什麼愣,趕緊救人啊!”

軍醫想反正伸頭縮頭都是死,乾脆心一橫,直接的說道:“大人,這人八成是不行了。”

“什麼?”

中郎將只覺得是天旋地轉的,他不過就是打了幾鞭子,人就不行了?

他覺得功勞明明離自己很近了,卻又這麼飛走了,整個人天昏地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了。

“大人,這人怕是活不了了。”

軍醫又重複了一遍,雖然害怕的瑟瑟發抖,但還是把自己該說的說了出來。

中郎將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會就算是恐嚇軍醫也沒有結果,還不如拼盡全力試一試。

“無論如何,你嘗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