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所有人都曾受祝師恩惠,雖說當時祝師口頭上並沒有要承認收他們為徒,但是受此一拜絕對也當之無愧。看到白玉跪下,其他人也都立刻紛紛跪地一同叩拜。

站在貫月槎的下面,靈珠子早就哭的泣不成聲。

“啊…啊…我好捨不得你們,我不想讓你們走。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們。啊…啊…”靈珠子一直深深低著頭,痛哭流涕地說著話。

“別哭了,等我們處理完外面的事很快就會再回來的。祝師和這裡就都交給你照看了。”白玉說著就伸手揉了揉他那仍舊亂糟糟的頭髮。

“就是,這有什麼好哭的,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小楨說著他,兩行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

“嗚嗚…嗚嗚…”像是受了很多委屈似的,他們一勸靈珠子哭的更厲害了。

“我不管,等你們下次回來,你們每個人都要給我帶一件禮物回來!”強迫自己止住哭聲的靈珠子終於又開口道。

“呵呵,好的,誰不帶禮物就不讓誰回倚天蘇門可以吧。”哀夫子如同疼愛自己的孩子般輕輕抱了下他。

貫月槎在喜樂的操控下逐漸脫離地面,船前的白竹玉鳩已經開始扇動起翅膀。這座龐然大物的移動城堡只是瞬間就化成一個白點消失在了雲層中。

倚天蘇門的天空永遠都是那樣的藍天白雲,羽毛狀的雲朵彷彿吸收了天地間所有的喧鬧,整個世界都顯得一片寧靜。

望著已經什麼都看不見的天空,靈珠子依舊呆站在那裡。

“你打算站到什麼時候啊?”突如其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出現在靈珠子身後。

“祝…祝大叔!你…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此刻站在靈珠子面前的顯然已經是一位鶴髮雞皮佝僂蹣跚的老人。

……

“大人,行行好吧!”路邊兩側的乞討聲不絕入耳。

原本物阜民豐如世外桃源般的盤觚古都已經落魄的面目全非。透過那些破爛不堪的樓房,依稀還能看到幾抹曾經的彩色塗繪。

落寞的城池中時不時也會發現幾個行色匆忙的路人,不過長居於此的大部分就只是些老弱病殘。剛剛進入城門兩側全是行討的乞丐,直到走至城中一些,才稀稀疏疏的有了些人口。

臨街的是幾家看上去也只不過在苟延殘喘的酒家,酒家裡和門口都遊蕩著些七七八八的人們,這些人大多神色緊張怪異,看到任何陌生人的出現都像是如臨大敵一樣。

離開倚天蘇門後,白玉等人都一致認為盤觚古都是首選的落腳點。畢竟除了盤觚古都和遂明之地這兩個一直相對中立的地方外此刻也沒有更合適的去處了。

“聽他們說了那麼多次的盤觚古都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面具下的蘇童望著如今魚龍混雜的街道感嘆道。

“一座城沒了城主,落到這個地步也是情理之中的了。咱們快走吧,反正咱們也就來探探路。”與他並肩而行的小楨頭戴一頂斗笠,四面的黑紗垂於臉前。

按照哀夫子的指示,二人的目標是先去盤觚王殿一看究竟,可當他們一人遮面一人戴笠出現在這裡時,暗中無數的眼睛就已經開始注視著他們了。

“敢問二位是打哪兒來,要到哪裡去啊。”最先按耐不住好奇的一名男子從一間不起眼的小酒館中走了出來。當他從酒館走出後,四周頓時立刻就跟著又走出了六七位男子朝二人圍了過來。

看問話男子的打扮像是鬥獸士,小楨十分恭敬道:“我們來自千刃城,只是途經此地,稍作歇息就立刻離開。”

“噢,千刃城?你們可是鬥獸士?”為首的男子說著手腕一翻一柄青銅羊角的太極刀便搭在了肩膀上。

“是。”小楨說著手掌之間也同時把掌金寸玉鉤亮了出來。

“哎呦呦,小姑娘你這個小寶貝是什麼東西啊?哥哥我還從未見過啊。”持刀男子說著就朝小楨的手伸去。

“住手!”一直沉默不語的蘇童突然厲聲斥道,反手一巴掌就朝持刀男子伸過來的手打去。

被突然打回手後,男子一邊揉著手一邊立刻朝蘇童大聲吼去:“哼,我們可是受秦槍城城主之命前來守護這裡的,專門負責查探這裡有沒有六品的奸細,你們二人行蹤可疑,光天化日下帶著面具,你趕快把面具去下來!不然我們就親自動手了!”

“難道帶面具的就是六品之人了嗎?你們作為鬥獸士此刻不趕快應對六品反而在這裡作威作福,禹王就是這樣引領你們的嗎?”蘇童看著這些不務正業還不如伸手乞討的乞丐心中頓時就火冒三丈。

“哎呦,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還教訓起我們來了。我看你們一定就是六品的奸細無疑了!”男子說罷就晃動著手中的刀示意著眾人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