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他自己不是可以癒合?”怒昆看出昏迷不醒的神茶氣色不對。

“是,可是很奇怪,他的身體沒有一絲在癒合的跡象。就連我的治療都不起作用了。”白水焦急地用手掌遊走在神茶的身體上。

“這怎麼辦,這樣下去就不妙了。”哀父子剛才也試探了神茶的精神力,結果同樣是不容樂觀。

白水動動嘴唇,想說些什麼,不過最終還是緘口不言。

貫月槎如一條白色巨鯨漫遊在雲端,經過幾人簡單商榷,確定將落腳點暫定在了盤觚古都。

盤觚古都他們之前已經有過簡單的打探,無論怎麼樣畢竟是哀父子的地盤。

當貫月槎悄然落地,眾人便魚貫而下。

他們落下的地方正是之前白玉與清風雪治療那些妖獸的藥草園。此刻的藥草園久未有人打理,雜草與藥草已經混為一體。有些生長旺盛的已經超過一人多高。

等到將神茶簡單安置好,眾人便在一所荒廢的房間坐下。

“接下來怎麼辦,白玉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怒昆本就怪異的臉龐透在昏暗的光線中更加難看。

“哀父子,你聽過應龍說的那個“羅生門”秘境嗎?”一路上一直沉默的喜樂開口了。

“羅生門傳說是最為奇妙的一個秘境,他不是將人帶入到一個固定的地方,也不是應龍自己獨有的秘境。據說羅生門是跨越了時間空間的一個偉大秘境,但具體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哀父子赤紅的雙眸盯著一處認真思考著。

“奇妙…偉大?跨越時間與空間的秘境……”白水滿臉疑惑道。

“白玉在秘境裡無論生死,咱們現在再著急也無濟於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救神茶。”怒昆說著就朝一旁的神茶走去。

神茶臉色慘白,身體僵硬躺在一處舊床上,一眼望去猶如一具剛剛去世不久的屍體。

“可咱們現在連神茶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更別說救了。”哀父子看著窗外一地藥草,似曾相識的失落感再次油然而生。

而白水在一旁默默地又將雙手伸向了神茶,一陣光芒閃現,神茶的身上又覆蓋上一層綠色的粉末。

“你們快看!”正當眾人陷入一片沉寂時,怒昆對著一面牆大喊道。

隨著眾人望去,發現牆面上兩排細小的蜘蛛正在緩緩移動,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型逐漸形成。

“救神茶,斧桑城北空桑山見。”小蜘蛛最終排列組合成了這樣的一句話。

“是巫真!”看到這些蜘蛛,對於這些白水再熟悉不過。

“太好了……”心頭的石頭像是終於突然得到了釋放,怒昆不由嘆道。

從盤觚古都到斧桑城相當於跨越了整個山海大陸,這次難得回來一次,哀父子又為貫月槎提供了四十箱的靈石作為備用燃料。

對於全力飛行的貫月槎來講,他們到達斧桑城也就用了不到半日的時間。不過另他們意外的是,獨自前來的巫真也就比他們慢了兩個時辰。

“神茶是夸父後裔,也就是神遺族。他的左臂應該是已經開啟了夸父一族的血脈之力吧。”巫真回憶起神茶之前的戰鬥,問向了怒昆與哀父子。

二人聽罷沒有多言,只是點頭預設。

“在應龍與鯀沒有出現前,六品一直是靠著一夔與文玉雷者撐著。一夔的能力與盤觚王、廩君幾乎已經是旗鼓相當。所以神茶這次其實算是雖敗猶榮了,沒有直接死掉已經該謝天謝地了。”巫真站在貫月槎的前端一邊為喜樂指引著方向,一邊開始講起關於拯救神茶的辦法。

“神茶既然是夸父一族,按我的推斷這個時候能救他的,只有真正的夸父一族了。”巫真看著地面的群山一直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夸父,傳說中的巨人一族。其實我知道夸父一族在炎黃之戰以前還是很出名的。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何像是突然就銷聲匿跡了一樣。”哀父子補充道。

“是的,這個說起來就複雜的多了。”巫真看了一眼白水道:“夸父的歷史,要比你們素女一族源遠的多。”

“夸父在五帝時代之前是所有巨人族的統稱,據說在那個民不聊生的年代,有個由太陽精魂化成的炎妖。炎妖每日懸於高空,大地上的生靈死傷無數。就在世人無計可施之時,巨人族中有個叫夸父的挺身而出,僅僅憑仗著自己突出的身高與彈跳力就逼得炎妖落荒而逃。”從巫真的話語不難聽出,他對這個夸父還是有些好感的。

“巨人族都是心思簡單性格執著耿直,夸父更是如此。但炎妖卻是個及其狡猾之輩。炎妖利用速度不斷與夸父周旋著,趁其不備就捲土重來。夸父思來想去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就索性下定決心要一次性將這個炎妖趕出這個世界。”巫真正說著就朝地面一條彎彎曲曲猶如盤龍的一條大河指去。

“去那裡。”眾人已經知道他們要在群山之中尋找一條大河,聽到這個心裡頓時明白看來已經有些眉目了。

“那後來呢,夸父是不是真的把炎妖趕走了?”白水就剛才的話題繼續追問道。

“可以說是。炎妖的身體會散發出炙熱的火焰,夸父一路追攆就要不停的喝水來補充體力。如果我推算的沒錯,現在下面這條大河就是當年他一路飲水的大河。”巫真朝船艙外又邁出幾步。

“這條河名曰黃河,源於一個叫作扎曲的地方,也是生出炎妖的地方。當年夸父就是從那裡開始追攆炎妖。夸父一邊追攆炎妖,一邊飲著黃河水,一直追攆到黃河的盡頭,一個叫禺谷地方。也就是咱們現在即將到達的地方。”巫真說罷,又指向一座不起眼的小山道:“喜樂,咱們從那裡落下即可。”

“夸父將炎妖追攆到禺谷之後,兩者幾乎都是筋疲力盡,最終算是同歸於盡於此。據說當時夸父已經將整條黃河喝的就剩下最後一口水。”說話間,貫月槎已經平穩落地。

“就是這裡了,這個禺谷咱們應該不會陌生的。”等到眾人從貫月槎落下,兩座如同屏障的大山將整個世界似乎都擋在了門外。

“不會陌生?”白水有些不明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