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隨著海水翻滾的白玉胸口已經憋的有些發疼,但在跌跌撞撞中他還是強迫自己適應起來,再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與感受水流浮力後,終於在千鈞一髮之際憋著最後一氣朝水面衝去。

昏暗中透過浮動的水面,白玉在水中抬頭隱約看到上面那一層平滑的沙面,整個身體也終於有了前所未有的放鬆,觸手可及的氧氣只要再奮力一躍便能呼吸到。

憋足了最後一力的白玉雙臂拼命朝後揮舞著就朝水面衝去。

“咕嚕咕嚕……”

像是一條受到驚嚇的魚,白玉口中冒出了一連串的氣泡,胸腔內取而代之的只有反撲湧入的海水。

原來他拼盡全力的一遊,只是撞在了與水面緊緊相連的沙面上,原來水和沙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空隙。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個錯覺。

最大的絕望就是失去最後一絲希望。

人活一口氣,僅僅只是一口氣。當最後的希望變成絕望,白玉的身體在水中一下子完全癱軟了。看著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沙子,白玉苦笑著抓了一把那軟軟的沙子。他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自己的身體如一塊木頭一樣被隨意的衝擊著,在沙洞中又橫衝直撞了幾下後就再也沒有了意識。

次日午時。

哀夫子再次找到怒昆、神茶時雙方都有些驚訝。怒昆與神茶相視一眼,都以為哀夫子已經甩掉了白玉。哀夫子側以為白玉與小禎又一次潛伏了起來。

“老夫就不客氣了。”哀夫子說著便開始先發制人。

“老夫子你就沒客氣過。”神茶首當其衝頂著象龜盾就擋在了怒昆前面。

哀夫子心中一是要提防白玉與小禎的突襲,二是對怒昆手中的磨刀石還是有所顧忌,所以一上來並沒有使用幻術。而是計劃先迫使二人分開後再逐一對付。

戰鬥一觸即發,神茶一如既往的一開始就使用了爆裂斧,身體像個龍捲風似的前進中還用象龜盾擋在頭上。怒昆則由神茶做掩護同時進攻。

哀夫子則已籌備多時,待看到二人一分開便發動了幻術。

“幻.齊刖!”哀夫子的第一個物件就是神茶,一是距離較近,二是也明白他就算中了齊刖身體也無礙,所以一上來就發動了他的最強幻術。

“咳!”

剛剛發動攻擊的哀夫子竟突然咳出了一口鮮血。

看到哀夫子如他們所料果然中計,原本進攻的二人就立刻停了下來。

“你們夠狡猾的啊,是老夫我大意了。”哀夫子臉色煞白但語氣中並沒有責怪之意。

他們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影響哀夫子發動幻術的速度,他們好找機會進攻,但沒想到會對他造成看似很嚴重的傷。

看到哀夫子受傷,神茶連忙將磨刀石就從象龜盾的後面取了下來,立刻就大步朝哀夫子跑去:“老夫子,對不起啊,我們只是想晃你一下…”

“你沒事吧?”怒昆也緊跟著就朝他跑來。

原來他們是想利用磨刀石對哀夫子的剋制來個順水推舟。他們知道哀夫子還是會先對神茶下手,因此就將磨刀石卡在了象龜盾的後面,讓神茶用來防護自己的頭部。當哀夫子受到磨刀石的反噬後怒昆便趁機進攻他。

“呵呵,我沒事,你們還是擔心你們自己吧。”哀夫子看到二人已經跑至自己的跟前,突然抬頭詭異地笑道。

當看到哀夫子的笑容,怒昆就知道已經不妙立刻大喊道:“不好!”

“幻.鏢兵!”兩唇微動,便聽哀夫子已經發動了幻術。

而已經完全沒有防備的二人隨著哀夫子話落,瞬間眼前一暈便都愣在了那裡。

“磨刀石,我豈會不知它的所在。我早就感應到它藏於象龜盾的後面。所以我也來個順水推舟將計就計,你們這些雕蟲小技啊,是騙不住老夫我的。”哀夫子說罷就轉身朝另一個方向看去。

“小禎,既然都來了還打算藏到什麼時候啊。白玉呢?也一塊出來吧。要不然我可就對你們的同伴下手了啊。”說著,哀夫子舉起狗頭法杖就朝神茶的頭上敲了兩下。

看到目前這個局面,小禎也就不再藏身:“昨日分開後我們就沒見到他,你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嗎,我們一直沒聯絡到他。”她一邊說著一邊也沒有什麼顧慮的就朝哀夫子走去。

“小禎,謊言在我面前可沒有用啊。”哀夫子說著就朝神茶又敲了一棍道:“幻.心振!”

“果真如此。”讀取了神茶的記憶後哀夫子不解道。

如今再突然回想起昨天白玉消失的一幕,哀夫子不僅立刻皺眉驚道:“不好,白玉會不會出事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就朝怒昆與神茶各敲了一下,隨即二人便從幻術中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