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獲咎了!”

幾個侍衛都是妙手,動了真格,白史木一人又如何能阻止得了?終於,他被人拉開架住了雙臂,再也滾動不得,只是憤恨嘶吼。

“賤人,你敢!”

“史木……”唐江玉嗆咳了幾下,緩過氣來。

看著白史木悵恨的臉,她內心驚怖和恨意都衝到了極點。

物極,必會反。情切,必有失。

她詭譎地笑著,雙手撐在地板上,抬著頭,呼呼喘著氣道:“那天夜晚,我讓抱琴和弄琴把昏迷的夏楚抬到了山上陳舊的小木屋。再讓她們找我爹派了一個侍衛上去,汙染了她的身子……又安排侍衛,恰好趕在史木救我下山的時候,在路邊輕易,讓他撞見……”

“殿下!”二人撲過去格檔。

可終於或是晚了一步,白史木手中的佩劍恰好刺入唐江玉的心窩,在一道劍體入肉的沉悶“撲”聲裡,唐江玉一臉煞白,瞪大雙眼,驚懼地看著白史木,鮮血從胸口汩汩而出。

“綿……澤……你……?”

金碧輝黃的大殿裡,幽冷的光線,映著白史木杏黃的衣袍,另有恨她入骨的面容。這畫面落在唐江玉的眼中,無異於人間地獄,疼痛鑽心透骨。

情與恨,竟是這般短淺的邊界。

也就幾日前,他還寵她憐她。

而現在,他是真的恨不得殺了她。

“您好狠……”

有了侍衛的當令阻止,劍身入肉並不深,也沒有刺中唐江玉的環節。在一陣驚叫和慌亂的喧華聲過後,白史木再一次被侍衛架到了邊上。而唐江玉摸著傷處,竟是不以為疼痛,反倒放開手,看著滿手染紅的鮮血,咯咯瘋笑。

“陛下,罪妾沒有胡說,夏楚不但跟侍衛有過輕易,並且……整個大晏朝誰不曉得她與晉王是什麼關係?哈哈,你們一群人,你們這一群人,一切都在掩耳盜鈴。”

“閉嘴!”梁妃第一個吼出來。

唐江玉什麼都顧不得,那邊還管得了嘴?

看梁妃氣得股慄,她笑得更為歡快,只是聲音卻是小了幾分,極有些無力,“你們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更是蒙不住天下人的眼。梁妃娘娘,萬歲爺,這個賤人,她明白即是白風靈,即是景宜郡主,她明白做過白風信的女人。哈哈,你們能容忍嗎?如許不貞不潔的女人,讓他們叔侄二人共用,冊封吧,讓她做太孫妃吧,讓她未來做皇后吧。哈哈,你們白家人,必然會遺笑千年,詬病萬世。”

“來人,給本宮掌她的嘴。”

死去的兒子被她唾罵,梁妃氣得嘴唇哆嗦,蔓妙的身子一陣顫抖,如風中柳枝,看得夜帝色亦有不悅。

局勢開展現在,已出乎他的掌控以外。殿中的譁鬧,令他頭痛不已。看了梁妃一眼,他只拿眼神表示殿內的嬤嬤根據梁妃的作用實行。

“啪!”一個巴掌。

“啪!”又一個巴掌。

洪亮的巴掌聲在殿中響過連續。

可幾乎沒有人的臉上有幾許憐憫之心。

一個年僅十四歲就能想到用那樣歹毒的手法禍患堂妹的女人,一個費盡心血踐踏骨肉的人,著實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白史木比之先前,面色清靜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