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來日方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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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奈何和母妃說話的?”
白芷柔哼了一聲,看著沈靈溼透的衣裳,氣得七竅生煙,嘴上自是沒有什麼好話,“我奈何說話了?你即是喪心病狂、滅絕人倫、豺狼成性,庸俗無恥地踐踏患者。”
“我……”梁妃氣得指著她的鼻子,說不出話。
可白芷柔罵完,扁了扁嘴,眼圈卻紅了。
“母妃……”
逐步的,她蹲在梁妃的腳邊,抱住她的膝蓋,仰面看著她,“母妃,你可曉得,我甘兒哥哥多喜好白風靈?你這般待她,我甘兒哥哥在天上眼睜睜看著,卻無法阻止你,他得有多災受,有多悲傷?他就不稀飯你,你再這般待他可愛的女人,他必然會更恨你……”
“誰說他不稀飯我?”
梁妃被她劈頭蓋臉一通罵,頭都氣炸了,指著白風靈就痛斥。
“你問她,你問問她,你哥哥喜不稀飯我?”
沈靈抹了抹頭髮上不時往下滴的水,微微張嘴,一臉驚詫,只以為這母女兩個吵架,著實令人大開眼界。而白芷柔看梁妃還在兇她,突然抱著梁妃的腿,跪了下來,憋了許久的眼淚,“唰唰”往下淌。
“母妃,稀飯一單方面,即是要他好。你愛甘兒哥哥,甘兒哥哥愛白風靈,你傷了她,即是戳我甘兒哥哥的心。豈非你是想把他氣得死去活來嗎?”
“你,這都說的什麼烏七八糟的?”梁妃撫著疼痛不已的額頭,用力推了她一把,“去去去,我真是白贍養了你。白眼狼!跟著外人來氣你母妃,氣死我了……”
“母妃……你這個殺人狂魔……”白芷柔一陣啜泣。
梁妃雙眼一翻,氣極攻心,表情難看之極。
“小牲口,真是反了你了……”
就在這娘倆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中,郎淋的臉,不經意轉向了門口,面色微微一變,福了福身。
“太子妃自益德太子故後,已久不出東宮,不知本日惠臨柔儀殿,有什麼急事?”
郎淋的話,驚醒了氣得頭暈的梁妃,也驚住了正在看熱烈的沈靈。
幾乎頃刻,她的視野,就與梁妃一道轉向了門口。
殿門口,站著一個面帶含笑的年輕女人。
在一群雲髻堆翠、姿色曼妙的宮娥們中心,她一襲繡了零碎海棠的素色羅裙,襯得膚色如果玉,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眉如果新黛,身姿如飛燕臨舞,烏黑的髮梢,撤除一枝白玉簪,再無多餘美化,嬌媚中略帶嬌柔,嬌柔中更權貴氣,在一層淡淡的光暈下,身上似是籠了一層清冷的光芒,令人不敢攀附。用“天姿國色”來描述,似是太俗。用“楚楚感人”來描述,似是太淺。那風騷韻致,那儀態規矩,那杏眼娥眉,一股子不淪於俗的仙氣,只一眼,便能奪人靈魂,也讓身邊的一群俏麗佳,全都成了她的陪襯。
沈靈唇角微抿。
女人看女人已是云云驚豔。
如果是須眉見了她,那還了得?不得餓狼撲食呀?
更緊急的是,她即是魏崢阿木爾。
一個久仰其名,卻不見其人的佳。
梁妃亦是反饋過來,大約美人看美人老是不服氣,她捋了捋頭髮,趕緊推開膩在她身上撒賴的白芷柔,面色沉了沉。
“太子妃有事找本宮?”
像是沒有瞥見她的表情,魏崢阿木爾帶著笑容,語氣也還算輕緩,卻沒有多看任何人一眼,表情只給了梁妃。
“娘娘,叨擾了。我本日原是閒極無聊,去雲月閣約了芷柔,一起來柔儀殿看丫丫。不曾想見到這等事……”她面上已有笑意,“娘娘包涵。”
自打阿木爾嫁給了益德太子,梁妃對她就沒什麼好表情。加之這會子頭都快被白芷柔搖昏了,哪怕阿木爾再隨和,她或是沒什麼好氣,語氣並不友善。
“那是,太子妃守寡如許久,憋在東宮也非功德,偶爾出來走動走動,該當的,不叨擾。”說罷她撇了撇嘴巴,不太愉快地瞪了沈靈一眼,像是把她當做了與阿木爾一樣的“改嫁貨”,涼絲絲地哼一聲,擺了擺手。
“本宮乏了,你們都散去罷。”
在這宮中,她是尊長,又是夜帝的寵妃,說話自有重量。
阿木爾微微一笑,不淺不淡地瞄了沈靈一眼,應一聲“告別”,便緩緩轉身自去了,就彷佛曆來沒有來過普通。
得了梁妃的“寬恕”,白芷柔面色一鬆,疾速地轉過甚來,衝沈靈擠了擠眼睛。
“七小姐,你衣裳都溼了,趕緊回罷,另日我再來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