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險惡(第1/3頁)

船艙表面，偶爾有人走動，嚷嚷著要開飯了。

“甲領導，我肚子餓了。”

她揉了揉額頭，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笑。甲一沒好氣地把飯菜端過來，看著她一聲不響。

她瞥他一眼，吃得津津有味，不睬他的黑臉，樣子看上去極是愉快，嘴裡嚼著東西，眼神不時望向船艙表面。

“甲領導，這渤海灣好啊，夏無炎夏，冬無寒冷，確鑿即是一個打家劫舍，殺人縱火的好處所。本日夜晚醒著些，想必會有動靜。”

“嗯。”

“如果今晚不來……”她咬著筷子，拖曳著聲音，眼珠子滾動了一下子，又笑眯眯地抬起頭來，涼涼地看著甲一。

“不會不來的，都拖了這幾日了，他們再不幹掉我，可就沒時機了。如果是我猜得不錯，白綿澤必然會派人等在萊州船埠。到時候，要殺人，可就等閒露出了，哪有海上來得安全？”

甲一壁色微沉，“要不要通知冠軍侯？讓他有個籌辦。”

沈靈放下了碗筷來，微微斂眉，“無謂。他那單方面，看著敦樸，腦子可不笨。提前報告他，你說他會奈何想？”

吃過夜飯，甲一和沈越都在外間蘇息，沈靈一單方面在艙裡待了一下子，不知是悶的，或是煩的，突覺有些透氣來。

工作正在按她的計劃舉行。

可她的內心，並沒有設想中的辣麼好受。

推開艙門，她慢騰騰地上了甲板。

夜已深了。

幾艘官船的前進速率不一樣，中心隔了老長的一段間隔，放眼望去，只能依稀瞥見背面的火光，飄零在海面上。昏黃的光線，映著高高豎起的船帆，在風中搖盪。黑茫茫的水域上，什麼也看不清，偶有往來的船隻，時不時打著旗語向官船致敬。這個畫面，未免讓她想起與白十九上京時的情形。

隱約間，做夢普通。

“白十九，你個狠心的王八蛋！”

迎著海風，她雙手撐在雕欄上，低低罵了一句。

“夜裡涼快，回屋吧。”

背後，傳來甲一淡淡的聲音。

她一點也不新鮮他會跟在背面，慢騰騰轉過甚去，瞥了他一眼，與他一前一後下了甲板，往船艙裡走。走了一段，她腳步頓了頓，看向甲一。

“冠軍侯住哪一個艙？”

甲一看她一眼，沒有多問，領著她換了個偏向。

……

艙室裡。

白如娜散著一頭黑緞似的長髮，半倚在床頭上，手裡拿著一本線裝的書籍，可她的視野，卻沒有設施專一在書頁上，而是時不時的瞄向坐著杌凳上發呆的陳大牛。

六七日了，他或是這般，比過去沉默了許多，偶然候與他說話，他還會走神。每每她想問及，他目光都有些閃避，枕蓆之間，不但沒了昔日的熱心與孔殷，乃至基礎就不碰她。

前兩日，她就從綠兒嘴裡聽來一個傳言。

說是營裡有人暗裡研究，那天在大寧街上攔路的少年一家，與侯爺的關係不普通。剛到驛站那一晚，侯爺就單獨約了跛腳少年，飲酒到午夜。幾日下來，侯爺對他噓寒問暖，不論穿衣飲食，都極為通知。

另有人說，那少年秀外慧中，長得像個姑娘家，雖然腳有些跛，但身材細微，肌膚白膩膩的，可招人疼，說未必啊，侯爺是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