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鬱晚醒來時頭昏沉地厲害,全身痠軟沒有任何力氣,看了眼手機,中午一點。

她掙扎著起身,翻找出醫藥箱裡的電子溫度計測量自己的體溫——三十九度三。

喝了一杯水又重新躺回床上,希望睡一覺醒來能好好一些。

漸漸地,頭疼,腹脹,額頭燒得她發暈……最後她實在扛不住,就隨便穿了件衣服出了門。

從臥室到別墅大門,走三步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用了小半個小時。

她沒有力氣開車,海邊別墅又不太好打車,等半小時後她在APP上約的車終於到時,在夏末的大太陽下等了半天的她,早已是臉色蒼白地嚇人,滿臉冷汗。

好心的司機師傅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下車把他扶到車上:“姑娘,你家裡沒有別人嗎?病成這樣還要自己打車去醫院。”

秦鬱晚強忍著不適,有氣無力地對師傅說:“去中心醫院。”

聽到城中心幾個字,司機師傅以為自己聽錯了:“姑娘,你是剛搬來這兒不久嗎?中心醫院至少得兩個多小時,江城二院比較近,我們要不去那裡?”

秦鬱晚捂著脹得難受的腹部,頭疼得她眼前一晃一晃地:“不用,去中心醫院。”

“你是有什麼苦衷不能去江城二院嗎?姑娘,過來人告訴你,什麼都沒命重要。”

“去中心醫院。”秦鬱晚被司機氣得欲哭無淚,吼了一聲,師傅才終於不再說話。

車子快速地駛向城中心,期間路過江城二院,秦鬱晚隔著車窗淡淡地掃了一眼,也不知道顧澤生怎麼樣了?

身體的不適讓她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一會兒燒得迷迷糊糊,一會兒又滿頭冷汗,冷熱交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到了。

秦鬱晚費了半天勁才下車,給師傅說:“我給你一些錢,你扶我進去可以嗎?”

她剛說完,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秦鬱晚?”

穿著乾淨白T恤的男人,一頭淺棕色的順毛,睜著一雙兔兒眼,溫柔乾淨地像個十幾歲的少年,眼睛裡面都是驚喜。

“真的是你啊,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你。”男人雖然表現得很含蓄,但是能感覺到他很開心。

“謝晏辭,你怎麼在這兒?”秦鬱晚有氣無力地問,她甚至都感覺自己下一秒可能會暈過去。

謝晏辭有點兒手足無措,想去扶她又覺得冒昧,猶豫了再三最後還是秦鬱晚開口:“能麻煩你扶我進去嗎?”話剛說完,秦鬱晚眼前一黑,差點兒暈倒。

謝晏辭順勢扶住她的肩膀,猶豫了片刻後,將手背放到秦鬱晚的額頭去測她的體溫:“你果然發燒了。”

秦鬱晚下意識地將腦袋微微後傾,有點兒站不穩。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謝晏辭已經將她攔腰抱起,朝裡面疾步走去。

他將她抱起的瞬間,一股似有若無的桂花香飄進她的鼻腔,送來片刻的靈臺清明。她在他的懷裡沒有力氣掙扎,只能眼看著一路遇到的護士,露出一種芳心破碎的表情,目送他們走向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