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歇下來後,白搭三人旅途勞頓,尤其是凌霜,連續施展空間大挪移,體力消耗甚巨,所以很快就睡下了。

白搭一覺醒來,以為天已亮了,來想邀三個姑娘一起在玄武城逛一逛,於是起身出門,先敲了敲凌霜房間的門。不料敲了半天卻毫無動靜,心中疑惑,加力一推,門應聲而開。只見床鋪上整整齊齊,原來凌霜早已起床出門了。轉而又敲蔣福豔姐妹房間的門,只聽的裡面傳來蔣福豔慵懶惺忪的聲音:“誰啊?”

白搭道:“還能是誰,我啊。”

蔣福豔道:“這半夜三更的你怎麼不睡覺啊?”

白搭這才發覺原來現在還是半夜,於是笑道:“我以為天亮了呢。”忽而他又想到凌霜怎麼半夜不在客房中,莫非出了什麼意外了?他心中一沉,立即道:“我睡不著,想去外面透透氣,你接著睡吧。”

蔣福豔急切道:“齊大哥不是說夜裡外面不安全嗎?”

白搭笑道:“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放心吧。說完悄聲走出客房,來到外面。

外面星光璀璨,清涼的夜風拂面吹來,讓白搭感到十分愜意。不過他的一顆心卻懸著,心想凌霜姐半夜三更會去哪呢?不會是齊大哥偷偷約他幽會了吧?不會啊,發展不會這麼快啊。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漫步走著,不一會來到了一座拱橋邊。

白搭心中一咯噔,那不就是齊天說的拱橋嗎?

拱橋上,隱約有一個風姿卓約的人影倚欄而立,靜靜的仰望著幽藍的星空,彷彿一尊優美的雕像一般。

白搭一眼就認出來,那人正是凌霜。此時凌霜散發出來的寧靜優雅的氣質和她平時的爽朗潑辣相去甚遠。不知何故,白搭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但這感覺稍縱即逝,讓他還沒來得及琢磨是什麼就消逝的無影無蹤了。

白搭呆立當場,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在看著拱橋上靜立的女子,似乎又像獨自沉思。就在此時,一隻綿軟酥香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頓時清醒過來。

蔣福豔悠悠的看著白搭,柔聲道:“我被你吵醒了,也睡不著了,索性陪你走走。”

白搭笑道:“我還以為去起得很早呢,沒想到凌霜姐早就出來了。”

蔣福豔看了一眼不遠處拱橋上靜立不動的凌霜,輕聲道:“凌霜姐似乎有心思。”

白搭笑道:“她是不是在考慮齊大哥好是不好?”

蔣福豔的眼中閃出異樣的目光,頓了頓,道:“絕不是。”

白搭一臉疑惑,旋即又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笑道:“看來她是想家了,路過雪域她都沒回家看看,真是講義氣的朋友。”

蔣福豔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白搭,半響才嘆了口氣,隻身向拱橋走去。

白搭喃喃自語:“我也想家了,但是我的家在哪呢?”說著也慢慢跟了過去。

玄武郡是整個玄武州地勢最高的地方,玄武城是整個玄武郡地勢最高的地方,而拱橋又是玄武城地勢最高的地方。拱橋處在玄武城城邊,橫跨一條寬闊的河,汩汩的流水聲在這寂靜的夜中十分清脆。跨過河就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平原,一直沒於黝黑的夜色中。平原的盡頭是海邊,和麒麟州遙遙相對。

白搭和蔣福豔走到了凌霜身邊,她還在陷入沉思,絲毫沒有察覺。

蔣福豔把手輕輕搭在凌霜的手背上,凌霜這才緩緩回過頭來,微微一笑。她們都沒有說話,白搭想說話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傻傻的站著,看向遠處的平原。

忽然間,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片奇異的莫可名狀的七彩光華,在黑暗中不斷的伸縮,或明或暗,彷彿無數的煙花一齊燃放,但卻顯得十分安靜。白搭三人的目光都被那片明滅不已的七彩流光吸引住了,臉上都露出的驚奇的神色。

七彩流光持續的時間並不很長,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不肯出現了。一時間三人都陷入陶醉,沉默不語。

“真美啊!”蔣福豔由衷的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