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是被宮人叫醒的,在睡夢裡,慌慌張張。

“何事這樣匆忙?”

她尚未完全清醒,臉蛋皺作一團,看起來氣鼓鼓的,好像是在為自己還沒有睡醒一覺而抗議。

“小姐,是李公公過來了。”

白桃回話的時候已經拿過來了衣裳準備給鳳九歌穿上,畢竟外面那個人不是什麼好得罪的人。

鳳九歌半個身子撐起來,柔弱無骨的小手在眼睛上揉了揉,這才睜開了一些:“他來做什麼?”

“李公公沒有說,奴婢不知。”

白桃將衣裳展開披在鳳九歌的身上搖著頭,臉上也顯出幾分為難。

怎麼說她家小姐也是好不容易睡這麼一次懶覺,結果被李公公給打擾了,還沒說什麼原因。

“故弄玄虛。”

鳳九歌的嘴角明顯向下撇了幾分,不情願的伸胳膊船上衣裳,然後又道。

“讓他且等著,我還要梳妝。”

一大早擾人清夢還端著架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鳳九歌現在也絕不伺候!

“是,小姐。”

白桃點點頭趕緊跑了出去。

剛出門,便看見李公公在那焦灼的來回踱步,手裡的拂塵快要晃盪的纏在一起,白桃走上前行了個禮,這才說道:“李公公,太子妃剛剛起身,還得再請公公稍微等候一會兒。”

本來李公公的臉上還看不太出來什麼情緒,結果聽到白桃這麼說,眼珠子差一點沒從瞪大的眼眶中掉出來。

“哎喲你說這叫什麼事啊,實在是急事,姑娘你就再去催一催吧。”

李公公的拂塵搭在臂彎上,伸手去抓白桃的胳膊。

“好姑娘,雜家過來的話,那可是皇上的事兒啊!”

眼睜睜看著太陽越升越高,李公公總算是沉不住氣了,這才把皇帝在大殿上昏倒的事說了出來。

也是這個時候,鳳九歌從殿裡走了出來。

其實她並未真正的梳妝,只不過是將睡覺而凌亂的頭髮綰了個髮髻用朱釵裝飾,又塗了口脂而已。

可是僅僅只是這般,她的容貌便是驚為天人,叫人看著有說不出的驚豔。

饒是李公公那般著急,在看見鳳九歌這樣纖塵不染的模樣時,也是窒息了一剎,她實在是太美了。

“皇上在朝堂上昏倒,公公不去太醫院反倒過來東宮,這是什麼道理?”

鳳九歌站在門檻內,身子站的筆挺,語氣中絲毫聽不出來有任何的情緒。

李公公忽然回過神來,這才連忙行禮。

“雜家見過太子妃,太子妃有所不知,皇上那個狀況,太醫院的何太醫說是時疫。”

李公公說這話的時候語調都放輕了些,周遭來去的人不在少數。

要是讓人聽見皇帝病好之後再一次染上時疫,恐怕宮裡又要人心惶惶一次。

“時疫?”

鳳九歌眉毛一挑,心裡倒是有些驚訝。

皇帝的時疫不是讓鳳輕柔給治好了嗎,為何又會出現這種狀況?

可是饒是心裡這般想,但是鳳九歌嘴上卻道。

“就算是這樣,李公公也該去潤王府找潤王妃,那日送方子藥到病除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鳳九歌的嘴角勾起一絲冷豔的笑,方才這番話便是故意說與李公公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