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養你,是不是從來沒教過你怎麼做下人?”

墨凌宇說話的時候如同一陣冷冽的寒風吹過,話語裡還帶著刀子。

周林不知為何,覺得自己好像要被墨凌宇的眼刀給殺死一般,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的時機又不對。

他連忙跪在地上,雙手握成拳頭,臉上一副惶恐的神色:“請殿下恕罪,屬下情急犯錯,實屬無心之過!”

周林求情的時候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墨凌宇的眼睛。

下一瞬,他便聽見墨凌宇說道:“無心之過?”

墨凌宇的語調微微往上揚起,似乎是有意的挑釁,這讓周林的一顆心都忍不住的七上八下起來,他要覺得自己快要失去心跳了。

“本殿下讓你做什麼事情只要你做的不好,便會說是你的無心之過。”

墨凌宇的眼眸微微底下,手已經落到了周林的肩膀上,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讓人猜不透,但是卻讓人背脊發涼的笑來。

“那本殿如果現在殺了你的話,是不是也是無心之過呢?”

在墨從寒那裡受得氣尚未消除,這會子又被自己身邊的下人激怒。

墨凌宇的腦袋已經處於沒有辦法逆轉的狀況,他不分青紅皂白,一心只想要殺人。

明明是冷冽的寒冬,可是周林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額頭上已經出滿了汗珠。

墨凌宇的話像是來自無間地獄一般,又好像是勾魂符,他的命似乎已經不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一般。

墨凌宇是真的動了殺心,因為他胸膛裡的憤怒已經不能夠完全壓制。

“馬掌釘好了還不出發,本殿看潤王你是要留在崇州永遠不回去上京。”

可是就在墨凌宇眼中充血的時候,身側忽然傳來墨從寒不適宜的聲音來。

墨凌宇看過去,只見墨從寒居高臨下的坐在馬上。

即便他心中對墨從寒諸多不滿甚至想要殺死他,但是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墨凌宇忽然覺得,墨從寒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震驚到,墨凌宇很快的甩了甩頭。

他的眼裡很快又充滿了陰翳,抬起眸子緊緊的對上墨從寒的眸光道:“皇兄,話不要說的太滿,你總不會知道未來所發生的事的。”

墨凌宇陰陽怪氣的說了這麼一句,而後起身利落的上馬。

周林只覺得自己的身邊好似有一陣風吹過,帶著絕無僅有的冷冽。

他緊跟著從地上起身,生怕再跟不上墨凌宇的馬,但是在周林起身的時候,他抬起眼睛看向了面前的墨從寒。

這大抵是墨從寒第二次替他解圍,這一次甚至是救了他的一條命。

周林的眼神中想要表達感謝,但是墨從寒卻只不過是輕輕的掃了他一眼,而後優雅利落的揮動馬鞭,離開自己的視線。

同樣為皇子,不論從哪一方面而言,周林的心裡也都已經比出來了懸殊。

此時,破舊寺廟。

鳳九歌一行人將師太帶到破舊寺廟之後便立即搭起來了火爐,準備熬藥。

“白桃,去取一件厚衣裳過來。”

鳳九歌給師太把脈的時候觸碰到了師太身上的衣裳,有些潮溼的意思,恐怕是在這地上躺了許久,被露水所沾染。

現在師太還在發熱,如果身上的衣裳再不換下來的話,恐怕到時候可就不是光染上時疫這一種病了。

“是。”

白桃應道,然後轉身去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