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不用猜測也知道是誰派人來殺她的,因為普天之下最想要她命的人除了鳳輕柔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

可是,這些村民是無辜的,為何要濫殺無辜呢!

一股強烈的自責感從鳳九歌的心底萌生出來,她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些人的死皆是因為她一人。

是她讓這個村子裡的所有人都賠上了一條性命。

“太子妃,那些盜匪像是有備而來的,我們不能在此就留,必須儘快離開。”

十一見鳳九歌抱著那個小男孩不肯撒手,於是只好擅自從地上起來過去勸說鳳九歌。

此時的鳳九歌似乎有些麻木一般,她點了點頭,一句話不說,將小男孩放下來,安置在他孃親的身旁,然後替他們蓋上棉絮。

最後一滴眼淚掉在地上的時候,鳳九歌才起身,然後朝著馬車走去。

她一言不發的將白桃從地上扶起來,然後由十一一起攙扶著上了馬車,直到十一駕著馬車離開了村莊。

鳳九歌才將白桃緩緩的靠在馬車上,然後拿出一隻雪白的手絹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跡。

月夜下,鳳九歌的馬車已經駛遠。

可以說是橫屍遍野的村莊裡,一個本應該躺在地上就此死去的人忽然間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他緩緩的從地上起身,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少了半條眉毛。

崇州。

按照墨從寒的吩咐,沐塵已經將那是個死了的人的屍體找到,並且在遠郊外用大火焚燒了乾淨。

做完這些事之後,沐塵便著急的趕回了營地。

畢竟過來之前,墨從寒又咳出了血,這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必須啟程回京,可以說只有太子妃才能勸住他家太子殿下好好治病。

“殿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全部死屍處理乾淨,已經可以啟程回京了。”

沐塵回到營帳的時候,墨從寒正靠在桌上閉目養神。

墨從寒的手裡還拿著那個小小的瓷罐,眼前還放著一隻小碗,想來應該是自己衝了藥喝過。

聽進沐塵的話,半晌,墨從寒才緩緩的睜開了眸子,然後將那瓷罐收回自己的身上,這才說道。

“好,知會所有人馬,即刻啟程回京。”

墨從寒的聲音不大,語氣也是鮮少的和善,與他往日裡冷冽低沉的感受不同。

沐塵低頭應是,卻也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墨從寒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緊張的原因,沐塵總覺得墨從寒看起來比最一開始的時候還要虛弱。

但是想到這裡的時候墨從寒已經從榻上起了身往外走,沐塵於是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說讓自己保持清醒,千萬不要再說錯話做錯事了。

“皇兄,這崇州上下可是被你治理的好上了天,是不是特別的有成就感啊,嗯?”

剛一出營帳,墨從寒便看見墨凌宇大爺一樣的坐在馬上。

這回沒有了崇州百姓的“刁難”,他這般居高臨下的模樣可是威風了不少。

就連說出來的話也是精準的在墨從寒的神經上蹦躂。

墨從寒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是墨凌宇說的這話實在是讓人心裡頭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