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鳳九歌嘲諷一笑,“殊榮?”

“本王妃只會覺得他們是真的可憐,攤上了你這般的君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

知道從她嘴裡是聽不出來什麼好話的,所以梁朗逸自然也就習慣了。

若是真的聽到了什麼好話,只怕梁朗逸自己都會覺得不真實了。

“倒黴?”

梁朗逸低聲說著,懶懶的抬了抬手,目光落在了道路兩側的百姓身上,“墨國的攝政王妃說,你們遇到朕這般的君王是倒了八輩子黴運,不知道你們可是這麼覺得的啊。”

男人警告的聲音響了起來,鳳九歌肉眼可見的他們在顫抖著。

見他們不說話,男人眼底閃過了一抹無趣之色。

“看來你們不說話,朕就當你們是預設了,既如此……隨便抓幾個上來吧。”

此話一出,引得百姓們起了騷動。

“不……不可以,這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了啊!”

“求求你,我,我馬上就要嫁人了,不要不要。”

“我家裡還有一家老小要照顧啊,我不能死啊!”

聲音此起彼伏,十幾個人被強行的拖拽了出來,就這麼的跪在了馬車前。

而梁朗逸已然翻身下馬,接過了喬一遞過來的長劍,步伐緩慢的走到了這些人的面前。

“瞧瞧,你們倒是敢抗旨了?”

男人嘖嘖了兩聲,眼裡更是展露了幾分嗜血之色,他猛然舉起來了長劍便朝著其中的一人就要砍下。

“啊!”

驚叫聲起,但疼痛沒有傳來。

梁國百姓們的耳內只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鈴鐺聲,被砍得女子緩緩睜眼,便看見了眼前一身紅衣的身影。

女人一身紅衣,大著肚子,但此刻身姿格外的挺拔,腰間腳腕和手腕上的金鈴鐺隨風發出清脆的響聲,卻讓人討厭不起來,三千墨髮隨風舞動,眼神凌厲竟然多了幾分武將之姿態。

血,滴答滴答的從鳳九歌的手掌話落。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緊緊的握住了梁朗逸手中的長劍。

這一幕,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饒是那女子,亦是如此。

所有人仇視墨國的人,如今卻多了幾分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緒。

就好像……在苦難之中,終於有人拉了他們一把。

“你瘋了是不是!”

梁朗逸瞪大了眼睛說著,示意鳳九歌鬆手。

但女人無動於衷,他只好鬆開了拿著長劍的手。

“你該死。”

鳳九歌冷聲說著,手腕翻轉長劍便入手,直指對面站著的男人。

手掌上的血染紅了劍柄,此刻她對於梁國人來說,就宛如天神降臨一般。

“鳳九歌,別忘了你只是朕抓來的人質,你有什麼資格也敢用劍指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