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到眾人口中名為花紅的女子跟睡著了一樣被倒掛在木架子上,奇怪的是腦袋竟然扭曲的是正臉看人,姣好的面容一片慘白,眼睛緊閉卻流出兩行血淚,這顯然不是正常的狀況。

如此詭異的一幕,自然引起了圍觀眾人一陣驚呼與恐懼。也就是仗著人多前邊還有高人坐鎮,不然這些人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因為誰都知道這女子本來是死的,那麼現在這是什麼?詐屍了還是鬧鬼了?

可這大白天的,鬼都這麼囂張了嗎?

見到這教堂地下被仙人所揭露的情況,就算民眾再傻也知道這洋人在教堂下面、在他們甘田鎮這裡,玩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再看這洋和尚和教堂中人,人們的眼神完全變了。

如果毛玖芳以前是被當做有本事的高人的話,那麼現在鎮上那些民眾就真把高景飛當做神仙了,能夠這樣揮手便將偌大的一座洋廟給掀翻的,那不是神仙是什麼?

神仙說的當然是真的,而且還是他們中土自己家的神仙!

這個時候,那位胡鎮長不得不出來,對著眾人拱手說道:

“各位鄉親父老,本地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個做鎮長的責無旁貸,只是這涉及邪祟和人命案子,還要請法師高人和警察局的人手過來調查處置才是,大家這麼圍觀也恐怕會有危險,散了吧,都散了吧!”

這鎮長卻是很會擺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一套,當下就想先把人群散去,然後封鎖現場,再透過跟縣裡溝通,想辦法把自己摘出去再說。

但他一身赤中泛黑的靈光說明本身就是作惡多端之輩,哪能躲得過高景飛的眼睛?

就見高景飛轉過來對鎮長喝問:

“胡鎮長,當初是你同洋人商議,安排建造教堂的是也不是?”

胡鎮長頓時心下一驚,不過面色還是笑著說道:

“高人那裡的話?我這也不過是被那洋和尚逼得嘛!您也知道這中土地界,洋人說的話可比縣裡府裡那些老爺們還管用……”

這貨還想把事情全推到洋人身上,高景飛不由心中冷笑,於是便使了手段。

“今天甘田鎮一鎮百姓都在,他們選你當鎮長可不是讓你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你還不坦白從寬?在我面前你還敢狡辯?”

胡鎮長原本精明的眼睛頓時一陣恍惚,然後便是脫口而出:

“我跟洋人有生意來往,借洋人的船運貨,賣的是煙土,賺了老大一筆。花了幾千塊大洋疏通,才當上鎮長之位。這洋和尚福斯凡帶人上門,以煙土生意為把柄,我也是不得已才同意他們建這教堂!”

“我給洋和尚福斯凡出了個主意,用鎮壓煞位來堵住鎮民的嘴,暗自傳播毛玖芳是嫉妒教堂建起來他就沒了生意,讓毛玖芳對建教堂沒話可說……”

毛玖芳聞言就是眉毛倒豎,心道原來是你這老小子出的下作主意,真是太狗了!

胡鎮長繼續跟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經歷公開講述出來。

“李家酒坊鬧鬼的事也是我安排給李德海做的,福斯凡想要一具冤死的本地人屍體,最好是變成厲鬼越兇越好,正好李家小妾花紅被大婦欺壓冤枉,自縊而死,我便讓李德海給花紅屍體穿上大紅嫁衣,並且暗中詆譭她不守婦道偷漢子,結果花紅果然變成厲鬼,卻被福斯凡用手段製作帶走,我也不知道他竟把花紅的屍身藏在教堂底下啊……”

聽到胡鎮長這番自白,鎮民們頓時為之譁然。

煙土這東西早就成了被人唾棄的存在,雖然現在大煙鬼還有不少,可比金末的時候那就少多了,這當局政府還是有一些有志之士,知道煙土的害處,所以雖然地方上屢禁不止,但起碼明面上法律是禁制販賣煙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