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早上,伴隨著鬧鐘,沐蘇月漸漸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睡眼,有些恍惚地視線朦朧之中,她找到自己的手機關了鬧鐘,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叶音,又看了看手裡的稿件。確認無誤之後,才把這些一一整理好,放在叶音的電腦旁邊。自己回房換了件衣服,洗漱了一番,喊醒叶音,然後做飯。

窗外下起了飄雪,如柳絮一般,徐徐落下,融入地面。

沐蘇月剛做好早餐,正面對叶音從房間裡出來,她已經收拾好自己,揹著包,有些倉促地聲音對她說“我就不吃了,快來不及了,先走啦。還有昨晚謝謝啦。”

沐蘇月對她淺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自己吃了兩片吐司和一個煎雞蛋,喝了泡好的速溶咖啡。

雖然有些睡眠不足,倒也可以藉著咖啡撐一上午。

她剛到公司,洛雪看著她兩個眼眶,嚇了一跳“蘇月,你這黑眼圈快趕上國寶了。”

沐蘇月坐下來拿著小鏡子照了一下,出門前,她用粉底遮了一下,不然更嚴重,她放下鏡子對洛雪很是佩服道“這都能被你看出來?”

“小菜一碟。你昨晚做賊了?”洛雪壓低了聲音問向她。

“沒有,就是……失眠。失眠而已。”沐蘇月說著,聲音中途頓了頓,對洛雪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好吧。對了對了,今天小組會議,得提前準備一下。”洛雪道。

沐蘇月應著聲“嗯嗯。”電腦已經開啟。

叶音將翻譯好的檔案列印出來,之後,送進主管辦公室裡。沉悶的氛圍有些讓她緊張。主管看完之後,將檔案放在一邊,抬頭對她道“好了,你去忙吧。”

叶音愣了愣,聲音頓了一秒鐘,才開口“好的。”

走出了主管辦公室,她長嘆了一口氣,一時之間有些如釋負重。

接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個上午過去。下午整個辦公室同事之間都在小聲討論著什麼,比平時都要活躍幾分。叶音邊工作,邊留神聽著,隱約之間聽到他們在討論,公司與外企之間相互談得很順利,合同的翻譯很好,多虧了他們主管,也就是叶音的主管。老闆很是讚賞這個主管,有一半的功勞在她身上,還因此加了她的工資獎金。叶音聽完大概。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之中帶著明顯的怒意,左手緊握成拳。這明明是她和月月一起連夜趕出來的翻譯檔案,現在卻成了上司全部的功勞。可主管明明就什麼都沒有做。

叶音越想越覺得意難平,整個下午,心情槽糕透頂,做什麼都沒有動力一樣。

沐蘇月下午接到了寧嶽的簡訊,約她見面。她答應了,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裡。

沐蘇月下了班,照著地址找到目的地。這間咖啡廳分裡外兩部分,外面是平常餐廳長條的擺放餐桌設定,而裡面則是一間隔一間的設定。一進門,就有服務生將她領進一個隔間裡。

寧嶽已經在那兒等著她了,她走進去,對他輕言道“寧叔叔。”

“坐吧。”寧嶽對她也如往常一般,和藹得如同自己的父親。

他與父親年輕的時候結識,互為異性兄弟,這麼多年一直對沐蘇月和蘇覺多般照顧。沐蘇月很是尊敬和感激他。只是因為寧天羽的事,現在對他多了份愧疚。

“寧叔叔,今天來找我是……”

寧嶽見她問得有些吞吞吐吐,隨即開門見山,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她。

“蘇月,這是你爸爸出事之前的資料。事實證明,的確是意外。”寧嶽向她解釋,語言之中有些許無奈和哀傷。他的眼神已經不再像之前一般神采奕奕,總有一些悵然若失和滄桑之感。

沐蘇月將他手裡的資料雙手接過,翻開來,看了看。從前到後,事件的原委都說明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最後都沒有說明裡面關於綠鴿翡翠最終的去向。

“如果,真是這樣。那最終那顆綠鴿翡翠在哪?為什麼會憑空消失?寧叔叔,所有人都覺得我爸爸是為了這種東西才會去涉險,最後出現意外,那麼你呢?你覺得我爸爸也是這樣?”沐蘇月緊緊拿著手裡的資料,語氣平穩,表面十分淡然地盯著寧嶽反問。在她心裡,自己父親絕不是這種為這種事情而折腰之人。

“不是。長烽當然不會這樣。當時我雖然不在場,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也許當時真的是礦洞坍塌出現的意外。蘇月,你父親把你保護得很好,你不該被仇恨矇蔽,世人皆智,世人也皆愚,有些事情,道不明說不清。你父親如果在,也不希望你這樣,萬一你出了意外,你有想過你母親嗎?況且,長烽應該是希望你放下執念,讓沐氏東山再起的。”寧嶽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耐心告誡她。沐蘇月聽著,沉默不語地低頭咬著唇。

她是想讓沐氏東山再起,但前提是,為自己的父親以證清白。

“我會的。”她抬眸,看向寧嶽斬釘截鐵地開口,頓了頓之後,聲音又繼續“我會努力完成爸爸的遺願。也是自己的心願。”

“好孩子。”寧嶽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