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心中一急。作為一名騎士,保護弱小和無助的人是他基本的信條。

惡魔們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也很不滿意,術士們困惑而急切的互相交流著,而施加在怯魔身上的壓制似乎鬆動了。

有的怯魔悄悄的向場外溜去,有的則盯上了那個剛出現的生物。

這個新來的傢伙既沒有穿著金屬製成盔甲,也沒有鱗片或是尖牙,一看就是個很好欺負的物件。

怯魔們像是一群野狗,齜著牙向那人圍攏,可那名白袍青年像是還在夢裡,愣愣的看著四周,對靠近的威脅毫無反應。

幾個心急的怯魔更是直接開始奔跑,想要搶在其他同類之前品嚐這鮮嫩的肉體。

蘭斯洛一咬牙,抽出了他的巨劍,猛地跳了出去。

走在最前面的怯魔已經伸出了爪子,下一秒就要接觸到那人的身體。這時一道黑影落下,蘭斯洛的巨劍藉著下落的速度,一擊將這個膽大的怯魔劈成了兩半。

手感非常不錯,就像是砍在了一頭白白胖胖的農場肥豬身上。

怯魔們如同受驚的麻雀一般紛紛向四周逃去。同類突然被劈成兩半這種事情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他們主要是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鐵傢伙嚇了一跳。

蘭斯洛舉著巨劍守在那人身旁,轉頭說道:

“呆在我的身後,我來保護你!”

只見那人白袍的青年毫無緊張感,一劍分屍這極富衝擊力的場景也沒能讓他絲毫色變,此刻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蘭斯洛。

注意到蘭斯洛的目光,他還笑了一下作為回應。

那是一雙怎樣的黑眸子啊!簡單的一個對視,蘭斯洛感覺自己似乎被對方看到了自己的心底。

他正想與對方繼續交流,但密集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讓蘭斯洛不得不把注意力先集中在眼前的敵人上。

他剛才的從天而降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惡魔術士們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他們再次施放了操縱怯魔的法術,讓怯魔們如同潮水般地向蘭斯洛湧來。

蘭斯洛揮動巨劍,劍光在他的頭頂來回旋轉,帶起一陣陣的血浪。

從遠處看過去,他就像一個高速旋轉的榨汁機,把靠近的怯魔們攪的粉碎。

蘭斯洛並不缺乏深陷敵陣的經驗,手中的巨劍面對怯魔的尖牙和利爪表現的非常好,輕而易舉的製造的大量的斷肢和碎肉。

但敵人的數量是在是太多了,他也只能全力防守,無法向前推進一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體力的消耗,他的劍光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有那麼一兩隻爪子從原本密不透風的防禦中鑽了過來,但只能在他的盔甲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刮痕,隨後迅速的被斬斷與軀體的聯絡。

騎士們之所以強大,一半是因為他們長期的軍事訓練,另一半則是他們身上這些昂貴的盔甲。

怯魔們計程車氣終於被摧垮了,恐懼已經徹底將他們淹沒,惡魔術士操縱心智的魔法再也起不了任何效果。崩潰來的如此迅速,他們如同陽光下的影子,轉眼就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但在深淵的世界裡,從來就沒人指望怯魔能依靠數量取勝。惡魔術士賦予他們的使命非常簡單,儘可能的消耗目標的體力。

對此,怯魔們完成的非常出色。

停下了狂舞的巨劍,疲倦一下湧上了蘭斯洛的身體。他這才感覺到自己的雙臂又酸又脹,左肩似乎有些拉傷;右大腿的後側有一道口子,傷口火辣辣地疼,那裡沒有盔甲防護。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被保護的物件,那個身穿白袍的平民。

對方看起來一切正常,身上連一點擦痕都沒有。他似乎搞清楚了眼前的狀況,對蘭斯洛點了點頭,用一種古怪的口音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