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我聽到第二次。”原本睡著了的江煜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對著陳夏說道。

陳夏看著江煜的眼神,不知怎麼的,她竟然有種窒息的恐懼感。

“臭乞丐,我說什麼關你什麼事?你是我爹啊?”

“陳夏!”開車的學長厲聲說道。

陳夏的話突然哽住,她十分不服氣的瞪著江煜,試圖把剛才流露出的軟弱掩蓋過去。

但江煜就這樣神色平靜的和她對視,坐在副駕駛的振興則是看到了學長的眼神示意, 當起了老好人的角色。

“大家遇見就是緣分,小夏你剛才那麼說確實不對,那畢竟是你姐姐,他們下天坑也是為了造福全世界的人類啊,就算犧牲了……”

“閉嘴!”

車內四人頓時噤若寒蟬,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在路邊見到的乞丐為什麼會突然大發雷霆,他的瞳孔變成了暗金色,死亡似乎就像耳邊吹過的風,離他們如此之近。

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的振興不敢說話,車內氣氛一度十分緊張。

江煜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又恢復到瞭如死灰般的眼神,他語氣平淡的說道:“陳家救了你一命,記得珍惜。”

說罷,便又睡了過去。

陳夏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剛才竟然與死神擦肩而過,她不安的瞥了一眼江煜,嘴裡小聲的嘀咕什麼。

晚上,學長把車停在了路邊,幾人準備在一棵樹下紮營,三個男學生出去拾柴,留下靠近車旁邊的陳夏和靠在樹上小憩的江煜。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江煜的神智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可他越是清醒就越痛苦,江煜試圖在身邊找到酒,但他什麼都沒找到,只能悵然若失的靠在樹幹上,像一灘爛泥。

陳夏看著毫無形象可言的江煜,又回憶起了白天這人的言語威脅,心裡對他的怨恨又加深了幾分,要知道,她在陳家的時候可從來沒人敢這麼和她說話,包括那個窩囊廢老爹也是!

男生們走了回來,陳夏這才放心的走到了火堆旁烤著火,看著上面的食物有些嫌棄。

“這位……哥們,你來烤烤火吧,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太冷。”學長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叫徐之岸。”

江煜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火堆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恐懼一個人在黑暗裡。

“學長,我來給你看看手相吧,這是我和一位道家大師學的。”

道家大師?江煜空洞的眼神有了一絲情感,不知道安前輩怎麼樣了,是否安全,他跟著小年和白起他們一塊失蹤了,如果再遇到安靜,江煜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

火光映照著江煜空洞的雙眼,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雙手好像是被鮮血染透一般鮮紅。

這些學生們沒怎麼注意江煜,自顧自的聊著在大學時候的事情。

“當時中原大學來了一群很奇怪的人,其中一箇中年大叔說我們都是溫室裡的花骨朵,當時我還不服來著。”振興自嘲一笑,說道。

學長嘆了口氣,“是啊,現在想來,他說的話難聽歸難聽,但還真是一點沒錯。”

“聽說他們都是百川的人,當時是來中原大學避難的來著。”陳夏說道,“不然你以為誰都能當那三位老爺子的學生啊?就憑一個C級勢力的首領?”

“小夏,你就少說兩句吧,那位不是我們能夠隨意點評的人,你忘了他才多年輕?”學長說道。

陳夏對此不屑一顧,“我要是審判者的學生,我做的肯定要比任何一個同齡人要好,那個江煜那麼厲害,不也沒把自己女朋友從天坑裡帶出來?”

學長趁機瞥了一眼江煜的神色,發現並沒有變化後才說道:“也不能這麼說,那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征討,尹校長帶出的情報都是萬分珍貴的,極大的推動了地球研究學,比如說確定了汙染者的能量名稱,重新界定了變異者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