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朝她走了過來,眼中是無盡的眷念。

那場大戰令他重創,所珍重的記憶也被散落在了三千世界之中,藏進了天道里,而那十二道天雷落下後,他收回了所有的記憶,所有他即便是忘了也會生成執念的記憶。

他與她是天命道侶,她生來就是他的,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在那場大戰他重傷未愈、仙位不穩之時,她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旁,替他掃去了所有的阻礙。

她是他的。

她就是他的劫。

他伸出了手,將千年來唯一的歸宿擁入懷中。

“歡迎回來。”

嵇靈露出了笑容,在他頸邊落了一吻。

雲鏡和嵇初對視一眼,自覺無趣,轉身走回宮殿繼續下棋。

“我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兩人回了寢殿,雲鏡的長指輕點她眉心,將那場夢完完整整地告知了她。

“你這場夢可真是離奇。”

接收完那場夢的記憶,嵇靈的神情有些微妙,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多情且無情?

她的青梅竹馬就是他,至於其他人,什麼舊情人?當年那位龍族少主可是生來就佔有慾十足,別說是舊情人了,哪怕是同性,她多看兩眼他都不許,直到後來才有所收斂。

至於始亂終棄,那便更是無稽之談了,這片天地之間她都找不出比他更好的道侶,她是發了瘋才會棄他選擇別人。

“喜你成疾,難以自抑。”

雲景笑了笑,他的小鳳凰,他永遠也愛不夠。

“你慣會嘴貧。”

嵇靈瞪了他一眼,她的道侶,情話說得一直很順口。

“不過扶風和青憐,向來沒什麼交集,也虧你能融進夢裡。”

扶風和青憐,是仙界的兩位仙尊,一個在天南,一個居地北,也只有在昇仙位時碰過一面,哪裡來的愛恨情仇?

“沒有嗎?我不信。”

雲景笑容玩味,他的夢境是受了天道的影響,不會無端而來。但此時,旁人他不太關心,他比較傾向於和他的小鳳凰敘敘舊。

“你……”

寢宮中結界驟成,嵇靈幾乎是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他想幹什麼,但失去了繼續思考的餘地。

此時,天南閣。

“青憐仙尊,你已經在我這天南閣賴了一百年了,還不打算走嗎?”

扶風躺在軟榻上,紅色衣袍放縱不羈地袒露著,手裡拎著一個酒壺,心情有些複雜地看著一盤在煮酒的青憐。

“不過是一百年,扶風仙尊這就不耐煩了嗎?”

青憐側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皺了眉,姿容清豔而奪人心神,令扶風有些恍然。

但他很快又反應了過來,他和青憐在百年前幾乎沒有交集,是對方突然前來,一賴不走,又何必將話說得這麼曖昧?

青憐這尊大佛杵在這裡,他都不好召些人來玩樂了。想到這裡,他也失去了耐性,語氣也變得惡劣。

“回你的地盤去。”

青憐一個仙尊也不是沒有自己的住處,總在他的天南閣幹什麼?

“扶風仙尊可真是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