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悽清,嵇靈心一沉,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這句話。

“我不會食言。”

良久,嵇靈給了他準確的回應。雲景如願得到了答案,卻再沒有了方才的笑容。

“雲景,你別生氣。”

嵇靈沉了一口氣,正想去觸碰他,卻再次被雲景躲開了。

“嵇靈,我們和離吧。”

雲景神情淡漠,輕聲落了一句。

“什麼?”

嵇靈猝不及防,聲音溢位了顫抖。

“等你有空了,再來喜歡我吧。”

“在此之前,不必再來找我。”

話落,他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與此同時,嵇靈清晰地感知到雲景布在四周的人都在一一撤離。

嵇靈整個人是懵的,直到空氣都變得稀薄,她才徹底反應了過來。

他真的走了,不再在她身旁留下任何眼線。

嵇靈的長指在發顫,而這時,雲景再次出現在她眼前,但她笑容還來不及展出,就已經停滯。

“我都還給你。”

嵇家的梅花令,她打的耳墜,以此,那把藏寶閣的鑰匙。

嵇靈咬著唇,看著那些東西遲遲沒有說話。

“你也還給我吧。”

他扼住了她的手腕,情蠱破體而出,連痕跡也沒有留下。種下是痛苦,取出卻是輕而易舉。做完這一切,雲景再次轉身離開了,而這一次,他沒再回來。

嵇靈站在原地,從白日到黑夜,臉色蒼白,不再有任何的反應。

暗處的無憂看得直蹙眉,雲景這是又要玩什麼把戲?

次日晨光破曉,嵇靈看也不看雲景還給她的那些東西,讓人收了起來,抬腳便加入了拯救湘國的陣營。

六月天,湘國疫病平復,七國也開始離開,在這場從頭到尾都被算計的比試中,北國還是拿到了第一,暫時堵住了各國的悠悠之口。

嵇靈和戰北啟辭別,便帶著北國一行人離開了湘國,而剛離開湘國關口,就為聽到的一出訊息停了馬。

“聽說了嗎?北國那個沒落侯府次子,居然就是天一閣閣主。”

茶攤邊上的人議論紛紛,而真正令嵇靈有反應的,是後一則訊息。

“那這雲景,不就是北國的攝政王妃嗎?早有預謀吧,朝廷和江湖勾結。”

“什麼東西,那天一閣都散出訊息了,他們和北國攝政王府已經撇清關係了。”

“‘我天一閣閣主雲景與北國攝政王情斷緣盡,再無瓜葛。’這是原話,那雲景已經回了天一閣,好幾次都親自下場接懸賞的人頭了。”

嵇靈抓緊了馬上的韁繩,一旁的北國人聞言也都朝她看了過去,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平日的冷靜,騎著馬繼續前行,讓人看不出喜怒。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北國,而嵇靈一到京城,就開始忙著安撫亡者家眷,特別是那個驚才豔豔的少年的家族。逝者已去,生者難平,嵇靈跑了十幾趟,才讓他們接受現實將少年安葬了。

這一夜,她精疲力盡地回到梧桐院,就看到了等待已久的嵇塵。

“哥哥。”

嵇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熱茶輕抿了一口。

“他真的……不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