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他成為馬術教練的時間不短,也教了不少孩子,卻從沒見過像寧同學那麼有天賦,一教就會的孩子。

也沒見過像時同學那麼拼命,明明已經學的很好很好了,還堅決要更精益求精的孩子。

以至於他時常覺得自己那些年, 可能真的是自家祖墳冒了青煙,才能收兩個這麼省心有天賦又勤勞的徒弟。

——雖然有天賦,又勤勞指的是兩個人。

所以,每次給他們上課的時候,他都笑的合不攏嘴,把周圍被各位嬌氣的小少爺小小姐們折騰的夠嗆的同行們給羨慕的, 眼睛都紅了。

並且,還因為這兩個小徒弟上了他的課沒多久,就開始在各個馬術比賽場上大殺四方,橫掃冠亞軍。

趁著這股東風,一舉讓他在圈子裡出了名。

捧著大巴鈔票,牽著孩子上來請他當老師的富豪富太太們簡直不要太多,事業就這樣走上了巔峰。

其實,寧有光和時望月他們也不是那麼愛出風頭。

只是時望月身為一個從小就把“野心家”三個字刻進骨子裡的小孩,有一個壞毛病。

凡遇競爭型活動,就算一開始再怎麼本著玩耍和解悶的動機參與,只要一進入狀況,他就會腎上腺飆升,越進入越想贏,屢試不爽。

比如參加馬術課,一開始是因為時通陽嘲笑他的那一句——“你這個馬背都不翻不上去的人。”

但等和寧有光真的開始學習,再見到她近乎變態的馬術“天賦”之後,他就越玩越正經,最後就是面紅耳赤的在賽場上爭起輸贏。

他想贏過嘲笑他的時通陽, 贏過贏了時通陽的夏玳,再贏過賽場上的其他人。

寧有光曾經還在時望月每次比賽都認真準備, 強迫症似的想自己一定要捧個冠軍獎盃回來的情況下, 調侃過他就是“輸贏心大賽冠軍本人。”

從小就是黑芝麻餡的野心家未來大佬小時同學,確實犯了一入賽場就想贏的病。

但有一定,她可能有所忽略。

那就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在賽場上贏過她。

以往,但凡有他倆一起入場的比賽。

她能贏的,他就跟她說,“姐姐一定要盡力!”

她有可能輸的,他就跟她說,“姐姐加油,我會支援你的。”

是真的支援。

就像今天,寧有光不是沒有感覺到時望月是故意讓著她贏得。

……

噠噠噠。

漸近的馬蹄聲重新把寧有光從記憶里拉回來。

時望月和雲澤梧一前一後騎著馬停在了她面前。

“寧老師,我們的比賽怎麼樣?”雲澤梧一臉意氣風發。

“厲害。”寧有光伸出大拇指給他點了一個大大的贊,之後把手伸向剛下馬的時望月,“慢點。”

時望月看著這隻向自己伸過來的手,等下了馬後,才緊緊的握住。

寧有光又伸手幫他把臉上的馬術頭盔,溫柔的問,“熱不熱?”

時望月嘴角上揚著緩緩搖頭。

“你們別繼續虐狗了啊。”已經下了馬的雲澤梧動作帥氣的把手上的韁繩甩給旁邊的工作人員,又對時望月和寧有光繼續會說, “也不看看我們這裡有多少的單身狗,好不容易出來度個假,忍心嗎?!”

時望月挑眉看他,“不好意思,沒想到你們。”

“……”雲澤梧磨牙,“走,換衣服吃點東西去。”

上帝繞過他吧。

他一點也不想繼續吃狗糧了。

把手裡拿著的馬術頭盔也給了旁邊的馬場工作人員後,雲澤梧就大步直奔馬場的休息區而去。

時望月輕聲一笑,伸手攬過寧有光的肩,“我們也去喝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