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說吧,怎麼樣才能更快點給我治好。”青年平時可能趾高氣揚慣了,剛低下頭沒一下,就脾氣上頭開始發衝。

寧有光卻懶得看他了,轉頭看向江寒,“你跟他上上思想課?”

江寒瞪了青年一眼,給寧有光陪笑, “姑奶奶,您別打趣我了行嗎?我就一個破裁縫,哪來那麼大的臉,敢在寧教授面前講課啊。”

寧有光淡定的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後,神色清冷的看著他演, “不用講太多, 讓他聽的懂我說的話就行。”

江寒訕笑幾聲。

轉頭怒斥青年,“你懂不懂規矩?寧醫生從來給人看病開方都是能快就不會慢的, 你還想怎麼著?把你這副破身體打造成銅牆鐵壁,金剛不倒行不行?”

“哥,我錯了,哥……”青年一臉焦急的神色,“我這不是害怕著急嗎?寧醫生給肖未治的那麼好,我也想快點治好啊。”

他又看向寧有光,“對不起啊,寧醫生,我這人說話衝,脾氣不好,您別放在心上。”

“不會。”寧有光輕笑道, “身體不舒服,情緒不好太正常了, 我相當能理解。”

青年見她這副表情, 鬆了口氣,“您能理解就太好了, 我就巴望著您能給我好好治治,我這背每天都痛的走不了路, 實在太難受了,我就是……我就是想快點好起來。”

“當然。”寧有光點頭,輕笑道,“病人找醫生看病不就求個快點好嘛。”

“是是是。”青年也跟著笑,“您能理解就太好了,我就希望自己快點好起來,沒別的。”

“沒更快的了。”寧有光輕嘆一聲,“我也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啊,但你這身體急不了,肖未的情況和你不一樣,他雖然也作,但聽話,說改邪歸正就改邪歸正,老老實實該看病看病,該吃藥吃藥。”

“我也會像他一樣遵醫囑的。”青年生怕寧有光不相信,抬手就發誓,“老天爺作證,我說話算話, 如果不遵醫囑天打雷劈。”

“倒也不必如此。”寧有光淡然道, “你就算不遵醫囑, 身體也不允許你胡搞瞎搞了。”

“……”青年渾身僵住。

寧有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先回去好好吃半個月的藥吧,其他說什麼,想什麼都是多餘。”

青年沉默的點點頭。

“你除了這五年沒法生孩子,還得禁慾。”寧有光又補充說,“我原本想讓江寒告訴你,但你好像有點聽不懂我的話,我既直接跟你說吧,你不禁慾,活不過四十歲,現在開始好好吃藥,好好休養,未來說不定還能有個盼頭。”

“……”青年的臉唰的一下慘白,渾身都被絕望籠罩。

這人如今這副慘樣純粹是自作自受。

寧有光覺得他沒什麼值得可憐的。

但是身為醫者,該說的她還是要說,“你回去好好想想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為了慾望,還是為了健康?是為了虛無縹緲的快樂享受,還是為了踏踏實實身心的幸福呢?想清楚了,你就快點決定要不要跟過去的不良生活習慣說再見,要不要跟周圍亂七八糟的人和環境做斷交。”

——“是死是活,很多人的命都由不得自己,你應該感到慶幸,你現在還能做選擇。”

最後的選擇。

青年低下頭,抬手擦了擦眼,“寧醫生,我知道錯了,請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做好選擇就行。”寧有光說,“懂得取捨就還有救,人就怕在根本導向上迷失了,自己立不定腳跟就跟隨身邊的風,風往哪裡吹,就往哪裡倒。”

她說,“工作再累累不壞你,你縱慾掏空自己精血才是最累人的。人體的孔竅既是接觸外在事物的視窗,又是溝通內外的橋樑通道,同時也是消耗精血的地方,過度透用它們,一定會導致身體千瘡百孔疾病叢生。”

她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