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望月端水回來的時候,寧有光已經開啟了房間的燈,她靠坐在床上,看著他軟軟的笑,笑的時望月一臉迷糊。

“泛迷糊呢?”

他走到床邊先捏了捏寧有光在燈光下看起來粉粉嫩嫩的臉後,才把杯子遞到她嘴邊。

寧有光小小的喝了口水,搖頭,“不要了。”

時望月就把水擱在旁邊,“說吧,為什麼醒了?”

一個因為渴了要喝水的人,怎麼可能只喝這麼一點點?

寧有光一愣,白皙的手掌拍上自己的額頭,沒想到自己的謊言就這麼簡單的被戳穿了,只好實話實說,“好吧,我做噩夢了。”

時望月湊到她身邊,輕輕把她的手拿下,關心道,“做什麼噩夢了?”

寧有光迅速在腦海中合算了一下,上輩子的那些經歷肯定是不能說的,關於方涵和她那個極品老公的三兩事肯定也是不能說的。

這兩樣加起來,就全無愉快和樂事可說了。

她是一點也不想跟什麼都不知道的時望月說一些不好的人和事。

因為這也是她不想在心上留下的東西,所以連讓時望月沾染上都不想。

於是挑了一些能說的說了,“方涵要結婚了,給我送了婚帖。”

“方涵結婚?”時望月的記憶力一向好,哪怕寧有光好多年都沒有跟他說過這個名字,但他還是迅速想起這人是誰,“你那個……小姑家的表姐?”

“是的。”寧有光點頭。

“哦!”迅速想起這人是誰的同時,時望月還想起,對這人最深的印象是,這人在姐姐高考的謝師宴上的一些畫面,全無好感。

倒也不是說他對這人有多討厭,只是一眼都不想把視線浪費在她身上,“這和你做噩夢有什麼關係嗎?”

對於聽到方涵結婚這事,他毫無興趣,卻對寧有光做噩夢這事尋根究底。

寧有光就忍不住失笑,“你難道不好奇方涵和誰結婚嗎?”

“她和誰結婚?”時望月順著她的問了句,口吻卻是全然的冷淡。

好像就說,是你讓我問,我才問的。

我對這事兒真的不感興趣。

寧有光想想自己本來就不想讓對方瞭解太多,於是也換了異常輕鬆的口氣說,“我不知道是什麼人?聽說是個港城豪門,不過我沒見過這人,是圓是扁長啥樣都不知道,據說才談了兩個月。”

“那為什麼做噩夢?”

“……”

“因為她讓我帶你去參加她的婚禮,老家的,還有這裡的。”寧有光嘆氣,“想想都心累。”

“所以做噩夢了?”時望月輕笑。

寧有光輕輕點了下頭,“反正我是不會去的,到時候就讓阿姨把禮金捎過去。”

“主意甚好。”時望月讚道。

接著,他就上床抱著她委委屈屈的在她肩膀上磨蹭:“別人談了兩個月結婚,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名份了?”

寧有光閒適的靠在他身上,聲音溫柔又隨意,“等我們都滿了三十二週歲,只要你想,隨時可以去領證。”

“為什麼還要等那麼久?”時望月心裡有點激動,卻也有點不滿。

激動的是這人終於了給了非常精準的有關結婚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