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總也真的好不講道理啊。

從前你還是個孩子啊——

現在呢?!

“臉呢?!”寧老師氣的想拿教鞭打他。

可惜,此時此地,條件不允許。

“這兒呢!”時總非常配合的把一張俊美逼人的臉湊到了她面前。

夜色裡,他如山水墨畫般的眉眼,有無限溫柔在流動。

……

國科大,教職工宿舍。

“已經十一點了。”寧有光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躺在搖椅上搖啊搖的人,催促著。

時望月雙手環胸,老大爺一樣的躺在搖椅上,沒有半點想動的意思,還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聽,雨點砸窗的聲音。”

“?”寧有光一臉問號。

躺椅上的時望月轉過頭,目光幽幽的看著她,“姐姐,你知道嗎?自從爸爸死後,我就很討厭下雨天。”

深夜裡,他低沉緩慢的聲音溢滿了憂鬱和悲傷。

寧有光沉默了。

時望月繼續憂鬱的看著她說,“但是,今天晚上在你身邊,我又好像能享受到你所說的陰雨天的靜謐了。”

“天還是那片陰雨天,世界還是這個黑暗的世界,但我身邊有了你,一切都變的不同了。”

“我——好不想在雨夜裡一個人回住的地方啊……”悲傷的尾音拖的好長。

寧有光隱隱猜測,躺在眼前的這個人,此時,可能是個心機鬼。

但,還是……心軟了。

……

浴室裡傳來淅瀝瀝的水聲,時望月的心跳聲儼然壓過了水聲。

等到寧有光穿著款式非常保守,類似襯衫長褲款的絲綢睡衣,包著溼溼的頭髮,一身水氣的從浴室裡走出來後。

他忍著內心的躁動,躺在躺椅上聲音溫柔的問,“姐姐,我可以幫你吹頭髮嗎?”

寧有光思考了一秒鐘,點頭。

時望月飛速起身,去浴室裡拿出吹風機走回房間。

寧有光不是沒被其他人吹過頭髮。

畢竟理髮店裡的Tony老師,可能剪頭髮的技術參差不齊,但洗頭的功夫絕對是差不到哪兒去的。

然而,時望月給她吹頭髮時,給她帶來的感覺,是任何一個高階理髮師都給予不了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