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崔大剛這些人才算是散去,醫院門口滿是紙錢,還有花圈,崔志佳的屍體連同棺木更是被崔大剛這些人放在了普外科的走廊裡。

走廊裡放個棺材本就嚇人,裡邊在有個屍體,更是嚇人,直接嚇得住院的人但凡能走的都走了,值班的護士也不敢一個人了,又叫來倆,這夜班才算是值下去。

醫院行政樓小會議室的燈還開著,陸逸塵、胡玉鳳、於大國、陶江濤這些人都在,但所有人臉色都不好。

胡玉鳳額頭上貼著敷料,他看看在場的人道:“這事得儘快解決,不能在讓家屬堵著醫院大門了,這不但影響咱們醫院正常的診療秩序,更是會大大損壞咱們醫院的聲譽,總之這件事必須儘快解決。”

於大國愁眉苦臉的道:“胡院長不是我們不想解決,可家屬根本就不聽我們解釋,也不跟我們談,你說這怎麼解決?”

崔大剛這些人的還真就是這麼做了,不聽醫院任何解釋,也不跟醫院商談,總之就是帶著人堵在大門口那就是不走,一邊罵一邊燒紙。

公眾自然是同情弱勢群體的,而崔大剛這些失去親人的人就是弱勢群體,而對於公眾來說醫院則是強勢群體。

這麼一來,但凡知道這事的都站在崔大剛這邊,信他們而不相信醫院,現在各種謠言已經是滿天飛了,醫院剛好起來的聲譽眼看著又要完蛋,這讓胡玉鳳焦急不已。

陸逸塵突然道:“他們為什麼要鬧?”

胡玉鳳嘆口氣道:“家屬非說你害死了他們的兒子,在搶救或者手術的過程中還打斷了他們兒子的肋骨。”

陸逸塵急道;“我……”

胡玉鳳揮揮手道:“我知道患者的肋骨為什麼會斷,也知道為什麼患者的胸口的位置會有個紫色的手印,可我們懂,家屬不懂啊,老百姓不懂啊。

更要命的是,家屬根本就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老百姓也是以訛傳訛,這事太麻煩了。”

這事也確實麻煩,崔大剛這些人根本就不給醫院任何解釋的機會,醫院這邊就非常被動了,不但跟家屬沒辦法解釋,連跟公眾解釋的渠道都沒有。

這畢竟是1997年,不是若干年後那個網路發達的年代,出了這樣的事醫院不但可有利用自己的網路渠道去解釋這件事,也可以找很多的媒體。

現在的媒體不是沒有,但基本就三家,一個報紙,一個電臺,還有個電視臺。

就算醫院在報紙上發表一份宣告,找電臺、電視臺搞個新聞之類的東西,跟公眾解釋,但這個年代的公眾有幾個人會聽?

這可是1997年啊,人們沒辦法去百度一下醫院說的東西是不是真的,人們也遠沒後世那麼多的醫療常識,並且這個年代公眾的平均學歷還是非常低的,大學都還沒擴招的,甚至還存在著文盲。

這是很多00後沒辦法想象的。

陸逸塵此時也是一籌莫展,趙英才這招還真是把他給難住了。

此時趙英才到是洋洋得意,就等著這件事越演越烈了。

這會一直開到晚上十點多,也沒開出個結果來,主要原因就是家屬根本就不跟你談,也不聽你解釋,這麼一來醫院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