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剛才掌櫃的和藥房夥計的古怪舉動,二初這才明白為什麼李安生不讓他去回春堂抓藥,嚥了一口口水,頓時感覺手上的藥重如千斤,這手中拎著的哪是什麼活血化瘀的藥,分明是取人性命的毒藥啊!

來不及多想,二初隨便丟下幾兩銀子之後,便連奔帶跑的往客棧趕了回去。

剛剛踏進客棧的大門,和二初一起幹活的二狗子便疑惑的問道:“咦?二初,你剛剛不是上樓去了嗎?”

二初一愣,一把抓住了二狗子的臂膀,眼睛瞪得比牛還大:“你說什麼?你剛剛看見我了?”

二狗子雙手吃痛,用力掙開了二初的手掌,一邊揉著臂膀一邊說道:“是啊,剛剛叫了你半天就是不理,直勾勾的就上樓去了,大家都看到了啊!我還想問你這小子呢,上次的錢啥時候還!”

二初暗呼不妙,早聞回春堂有一張可以易容成任何的皮面具,弄得不巧,回春堂的人已經易容成了自己的樣子,然後對上房的那位客官施以毒手了!

三步跨作兩步,二初靈活的身影在樓梯上橫飛,剛剛爬上二樓,甲上房的房門便從裡面開啟了,走出來的,正是二狗子口中那個長相和二初一模一樣的另外一個“二初”!

“你!你是什麼人!”二初失聲驚呼,可是聲線還沒發出聲來,就感覺腦袋一陣暈乎,身體突然之間失去了知覺,眼前一黑,“噗通”一聲倒在了地板上。

那個和二初長相一樣的人嘴角上揚,邪惡一笑,脫下了手上的白腸手套,確認四下無人之後,左手在臉上輕輕一摸,一層淡淡的雪白色面具便順著手從臉上剝落了下來,面具之下,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

順手將身上的粗布衣衫脫下之後,男子大搖大擺的混入雲來客棧的人群之中,走出了客棧。

而此時房間之中。

被繃帶纏繞著全身的李安生正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胸腔上下起伏,此刻李安生感覺自己的肺就像是被人摘除了一般!

就在剛才,二初離開沒多久,房門一推,“二初”又回來了,李安生以為是二初忘記拿什麼東西,正要開口詢問,可是誰知那個回來的“二初”面露兇光,從衣袖之中掏出三枚飛針直接射向了無法動彈的李安生!

李安生避無可避,飛針落在了身上已經滲出鮮血的傷口之上,沒入之後,迅速消失不見。

李安生大駭,這人投擲暗器的手法熟練非常,一看就是武學高手,不僅如此,他使用的是極其細緻的冰針,這種冰針都是用見血封喉的毒藥凝結成冰然後打磨而成,只要沒入身體,冰針就會融化,然後順著血液流入身體各處,這樣就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不僅如此,這個人還非常瞭解自己的傷口位置,投擲飛針的落點全部都在傷口之上,如此一來,即使是死後做屍體解剖,也找不出中毒的真正原因。

確認冰針已經沒入李安生的體內之後,那名用皮面具偽裝成“二初”的人轉身就走,出門的時候卻正好碰到了拎著藥包趕回來的真正二初,那人本打算殺了二初滅口,但是轉念一想,二初正好出現在門口不是正好可以幫其背上殺人的罪名嗎?

於是,那人就這麼當著李安生的面打昏了二初,然後脫下衣服,露出裡面事先準備好的和常人無異的服裝,混入人群,瀟灑離開。

劇毒順著李安生的傷口進入身體,只是三息的時間便遊走到了七經八脈之中,李安生先是感覺肺部受擠,呼吸困難,隨後毒液流入心臟,直接讓心臟驟停。

李安生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胸口,恨不得將手插入胸口用手幫助自己的心臟跳動。

若是換做其他人,恐怕就當場一命嗚呼了,但是不要忘了,李安生可是擁有百年難得一見的“異毒體制”!

一股似有若無的氣息突然浮現在李安生的經脈各處,這種氣息一出現,李安生就感覺身上的痛楚減輕了不少,甚至連呼吸都一下子暢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