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沅子凌進去客棧的時間已經過去一盞茶的時間了,還沒見到沅子凌出來的身影,顧灝難免覺得有些不安,便邁步向客棧走去。

剛走兩步,身後的盛若蘭便拉住了他的衣袖,滿眼柔情似水地望著他,嬌滴滴地問:“灝哥哥,你覺得蘭兒帶著支髮簪好看嗎?”

顧灝冷眼地掃了一下盛若蘭頭上的髮簪,以此同時毫不留情地抽回了衣袖,雙手負在身後,冷漠道:“這話,二嫂不應該來問本王,你應該回府問問二哥才對。”

聽到顧灝的話語,盛若蘭的心絞痛了一下,難以置信地說:“灝哥哥,難道你真的忘了昔日情誼了嗎?”

曾經每次聽到盛若蘭叫灝哥哥,他都忍不住心花怒放,只是時過境遷,現在這句“灝哥哥”聽在耳邊多少有些刺耳,他微微蹙眉,冷淡無情地說:“二嫂,曾經年少無知,若是做了什麼令二嫂誤會的事情,還請見諒。”

“誤會?”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最好只是變成了“誤會”二字,她怎麼甘心。

......

在客棧小解完的沅子凌,並沒有立即走出客棧,她在客棧的庭院裡找了一處石板凳坐了下來,回想起今日顧灝的古怪行為,臉龐不由地滾燙起來。

她不得不承認,顧灝那張如精雕細刻出來的俊臉,讓她招架不住,特別是他步步逼近的情況下,她根本不攻自破,剛才在馬車上,若不是僅剩的那一點理智提醒她,用銀針讓自己保持清醒,她可能已經撲倒顧灝了。

想到這,她不禁顫抖了下。

寒冷的夜裡,沅子凌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根銀針,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動手插進了虎口穴,那痛感瞬間從手背傳到大腦神經。

寒風吹過,沅子凌感到頭腦清醒了許多。

這種清醒告訴她,不能再沉淪在顧灝的美色當中,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必須將主動權奪回來。

黑夜裡,沅子凌勾唇一笑,起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客棧門口走去。

走出客棧,剛向原路返回,沒走幾步,沅子凌就看到顧灝身邊多了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定眼一看,那女子不是別人,正好是盛若蘭。

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美好到讓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只是這種美好,看到沅子凌眼裡,多少有些諷刺,那個男人,剛剛還在跟她耳鬢廝磨,情意綿綿,一盞茶的時間,已經對別人投懷送抱了。

而在燈光的照耀下,沅子凌清晰地看到盛若蘭頭上那支髮簪,正是顧灝剛才感興趣的那支“一見傾心”。

沅子凌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剛才她竟然還因為那支髮簪慌不擇路,誰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那白玉雕刻就是蘭花,自然是送給盛若蘭的。”沅子凌自言自語完,轉身離開。

......

不遠處,顧灝甩開盛若蘭的糾纏,徑直向客棧門口走去,站在門口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還不見沅子凌身影,他便走進了客棧,在店小二的指引下來到茅房又等了片刻,依然沒有看到沅子凌,他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當他一個茅房一個茅房尋找了一遍之後,確定裡面沒人,他才走出客棧的門口,站在原地,神色有些焦慮的向四處張望。

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了一遍,才發現不遠處的檔口前站著那抹讓他心神不寧的身影,他疾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