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灝猶豫了會,問:“你給本王下的是什麼藥?”

沅子凌揚起睫毛,看著顧灝,說:“藥不是我下的。”

“你說什麼?”顧灝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咬著牙齒說:“剛才你跟皇上明明就說是你貪圖本王的......”

沅子凌翻了個白眼,說:“顧王,用你豬腦袋想一想,我要下藥,為什麼不在府裡下藥,要在皇帝后宮下藥,尋求刺激嗎?那是人頭落地的事,我再蠢,也不至於這麼做。”

她頓了頓,若有所思地說:“今日這事明顯是針對你而來,假如當時那個人不是我,而且其他嬪妃,現在的顧王,早已經被以禍亂後宮之罪,杖斃了。”

聽沅子凌這麼分析,顧灝才有所領悟,他對沅子凌的偏見一直影響著他對案情的分析。

“所以,剛才你是為了救本王才那麼說的?”顧灝露出難以置信地神色。

沅子凌聳聳肩,說:“別自作多情,我不是為了救你,只是不想陪著你一起死罷了,畢竟,現在所有人還叫我一聲顧王妃,哪天,我甩開顧王妃這個稱號了,你的事再與我無關。”

顧灝垂眸問:“顧王妃這個稱號,你竟如此厭惡?”

“你嫌我髒,我嫌你暴力,與其相看兩厭,不如相忘於江湖。”

沅子凌雙手一攤,一副我說的很有理的樣子。

顧灝眸子一縮,重複著:“相看兩厭?”

“本姑娘承認,早上因為你這張臉,確認是過那麼點好感,後面發現,沅子凌做的那些事,始終是你心裡的那根刺,我沒有辦法把它拔出來,更何況,你心裡已有所愛,我不想摻合。”

沅子凌真誠地說。

那些話聽在耳裡,總是那麼刺耳。

顧灝輕聲說了句:“本王無所愛。”

“反正,找個適合的時機,還請顧王看在今日的份上,給臣妾一紙和離書,放過臣妾。”

沅子凌跪在地上,上身前傾,對著顧灝行了禮,以表內心誠意。

顧灝攥著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冷冷地說:“此時日後再議。”

“謝顧王。”沅子凌雙手抵在額前磕了磕頭,然後坐好,頭依在馬車窗邊看著窗外。

今日發生的事歷歷在目,這個權力至上的空間,人的生命薄如蟬翼。

沅子凌今日得罪了皇后,還有盛若蘭,往後的日子更是危機四起。

馬車在顧王府剛停下,還沒等陸知搬來馬凳,沅子凌已經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徑直大跨步衝進顧王府。

顧灝盯著沅子凌,默默說了句:“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陸知點了點頭,回應:“卑職也覺得王妃...”

瞥了眼顧灝,馬上改口:“這個女人和以往不太一樣。”

那晚,沅子凌還是住在流星閣,顧灝住在明月閣。

晚上,泡澡時,顧灝脫下的衣服,那件白色裡衣上那抹落紅,像一朵紅薔薇綻放在他眼前。

他微微蹙眉,喊道:“來人。”

一個丫鬟聞聲而至,顧灝指著那堆衣服,說:“把那些衣服拿下去,燒了。”

丫鬟抱起衣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