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容拍了拍白君子那有些乾癟的手背,繼續道,

“容兒當你為師為父,自是瞭解你的,容兒不想白先生一生之夢想,才華,浪費在容兒身上,還是去你該去的地方。”

“至於東廠能不能容您,容兒料想,也差不多的。”

“東廠無能人,全靠他陸行舟一人而系,只要白先生能拿出合適的投名狀,他定不會委屈了您,那個人,容兒還是瞭解的,有容人之心胸。”

呼!

說完,徐盛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

白髮披散,於夕陽餘暉下閃爍出淡淡光芒。

她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對著坐在對面的白君子,深深鞠躬。

“容兒愧對白先生教誨。”

“請先生原諒。”

“容兒自私,懦弱,放棄了原本的夢想。”

白君子看著這般的徐盛容,手抬了一下,張了張嘴,但最終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他了解徐盛容的脾氣。

既然後者這麼說了,那就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無從更改。

他突然之間有些心痛。

如刀絞的那種痛。

徐盛容也是天之嬌女。

但這命,卻真的是太可悲啊。

從一開始,她就承受著徐北鳴給她的那種常人無法想象的責任。

她殺自己的心上人,嫁給豬狗不如的太子。

都是因為那種責任。

她哪怕是不願意,卻也從來沒有反抗過。

因為她尊重徐北鳴。

她覺的,後者不會真的對她不管不顧。

但是。

徐北鳴還是將她徹底的拋棄了。

為了所謂的天下。

為了所謂的蒼生。

徐北鳴要將徐盛容最後一點尊嚴給抹除。

將她踐踏的一無是處。

徐盛容,那個時候,該是多麼的傷心?

而她怒髮衝冠,殺徐北鳴之後,又是多麼的絕望?

多麼的死心啊!

但是。

誰又能理解?

“老夫不會去東廠,也不會去輔助陸行舟。”

“老夫生是容姑娘的人,死是容姑娘的鬼。”

“此生,不會再擇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