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的聲音逐漸減弱,東方夫子的將信箋放在了掌心裡,右手撐著太陽穴。

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這種狀態持續了大概半個時辰。

東方夫子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起身,朝著聖子祠外走去。

他的眼睛因為病變的緣故,看不清楚。

所以剛走了兩步路,就差點兒從這臺階上摔倒了下去。

幸好是抓住了旁邊的竹子欄杆,這才是勉強穩住了身子。

手腕上,卻也因此擦破了一絲皮肉。

但他沒有停下。

而是繼續,摸著竹子欄杆,順著石階朝著山下走去。

他要去長安城。

把那個他最器重的弟子,從入魔的邊緣,拉回來。

哪怕是因此把這條命丟下。

也在所不惜。

他真的是不想讓陸行舟徹底淪落。

不久之後。

一輛簡樸的馬車從嶽麓書院離開,悄無聲息的前往了長安城。

……

一連幾日。

陸行舟沒有練功的慾望。

也沒有做事情的慾望。

他就這樣安靜的呆在這東輯事廠的後宅裡面。

靠在藤椅上。

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發呆。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只是覺的這位督主,突然之間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他雷厲風行。

如今,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老人。

汪亭和陳慷前往見過他兩次。

他們都有這種感覺。

好像,陸行舟身上的生機都在慢慢的消散。

那白髮更加的蒼白。

那已經恢復了的臉頰上,又似乎是出現了新的皺紋。

就連那眼神,那語氣,都給人生無可戀的感覺。

汪亭和陳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都擔心的不行。

但兩人也不敢當面問陸行舟。

只能自己暗地裡瞎著急。